“豎子,狂妄!”
端木賜眼神越加寒冷,但最終卻緩和了語氣,規(guī)勸道:
“我們主帥陳六合殿下,乃天道宗子,也是瑤池主宰之子,他可是英明圣主,氣量恢宏,知人善任,你若交出犬子端木賜,忠心投靠,主帥定會摒棄前嫌,重用于你,帶你征戰(zhàn)天下!”
他誠誠懇懇地道:
“他日,若功成名就,區(qū)區(qū)四級次元世界的主宰算什么!三級都能許你一個!甚至登頂仙墟,接受墟皇封賞,位列仙班!”
任誰都沒有想到,端木庭一上來,不是要與姜天大戰(zhàn)一場,而是勸降。
而且,給出的利益極大,進入仙墟,是底層次元世界誰都不能拒絕的誘惑。
但唯有一些堪稱巨頭級的強者,方才覺得端木庭此舉才是合理的。
對端木庭這種老怪來說,為戰(zhàn)友報仇,感情什么的,都不值一提。
唯有疆土與資源,唯有利益,唯有提升修為與實力,才是他所考量的標準。
拼個魚死網(wǎng)破,殺了姜天又有什么意義?
還不如不費一兵一卒勸降姜天,那占領(lǐng)天星,江山永固,如探囊取物般。
再說,他還以為兒子在姜天手里,還活著,根本不敢輕易對姜天動手。
“像他們一樣給你們當狗嗎?哪怕是當瑤池的狗,仙墟的狗,我都沒興趣!”
姜天指了指鯤靈等人的尸體碎片,呵呵一笑道:
“我姜太初生來就關(guān)節(jié)不太好,彎腰低頭,搖尾乞憐,這些動作,我是怎么也學(xué)不會的!”
端木庭笑容漸漸斂起,雙眸森冷,殘暴嗜血的氣息散發(fā),冷哼道:
“太初道友,你吃了我的飯,喝了我的酒,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先過了我軍團這關(guān)!”
“我不習(xí)慣欠人人情,總是分得清清楚楚,我吃了你的飯,喝了你的酒,就算你不收錢,我也要還給你的!”
姜天笑瞇瞇地道:
“端木道友,我姜太初雖然是廢土棄民,窮了點,但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他笑容無比燦爛,輕輕一拍腰間吞天魔葫,端木賜的頭顱飛旋而出,落在端木庭面前。
“太初主宰這也太狠了啊!”
“又是這招!殺了子孫逼人出手!”
“這是要捅破天了啊!”
很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滿臉震撼之色,不敢相信。
“哼,這姓姜的怕是瘋了!這一顆腦袋飛出,意味著雙方矛盾不可調(diào)和,你死我活了!”
“姜天就是在找死,鋼鐵大軍結(jié)成軍陣,威力極強,哪怕是元嬰強者,都未必能夠承受得住。”
“再說,端木庭的實力,也非同小可,當初就是他不帶一兵一卒,一己之力懾服鯤靈袁子畫三人,打到他們徹底絕望,姜太初若認為他殺了三個結(jié)嬰,就能與端木一較高下,那就太過于幼稚了!”
有瑤池的修士滿臉嘲諷地搖頭。
“滿座盡是豪杰客,殺了令郎償酒錢!痛快啊痛快!”
姜天看著面如死灰的端木庭,縱聲長笑,快意淋漓。
“姜太初,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
看到兒子頭顱的瞬間,端木庭頓時暴怒到睚眥欲裂,眼中的殺機濃郁到極點,宛若洪荒巨獸蘇醒般,狂暴氣息涌動,要撕裂蒼穹,摧毀天地,擇人而噬。
“殺!”
數(shù)萬瑤池修士,盔甲上銘刻符陣,散發(fā)璀璨的光芒,戰(zhàn)力極限提升。
他們面無表情,但眼中殺機深重,齊齊舉刀怒吼。
那恐怖的殺氣化作實質(zhì),悍然將云中樓,擠壓得寸寸開裂,搖搖欲墜。
“太初主宰,咱們先退了吧!與魔窟山、邊荒守軍匯在一處,再好好殺他們!”
趙轟天等支持姜天的修士,都飛到姜天身旁,臉色擔(dān)憂,神識傳音,勸說姜天。
端木庭和他的大軍,橫掃天星大陸,根本沒有什么能夠阻擋。讓他們心悸。
“這又算得了什么?放心吧,他們傷不了我一根毫毛。你們速速退去!”
姜天臉色一片閑定,語氣嘲諷濃郁到極點。
幾十名金丹、數(shù)萬練氣、筑基的大軍罷了,姜天當初在西土世界,在茂林城殺過的比現(xiàn)在多得多了。
可就在那時候,姜天靠的還是幾尊分神體,還沒有凝結(jié)混沌神體和金丹,不依舊殺了嗎?
現(xiàn)在姜天實力十倍百倍的提升,若對付不了他們,那才真是咄咄怪事。
“主宰!”
“我們不走!”
趙轟天等人臉色焦急而擔(dān)憂,但不愿離去,要與姜天并肩作戰(zhàn),視死如歸。
此時,轟隆隆!
諸多軍陣排列整齊,橫刀躍馬,朝著姜天殺至,猶如巨大的磨盤般能夠碾碎一切,磨滅一切。
“你們退去,我殺他們,只是在彈指之間!莫要被法力波及!”
姜天捏爆酒杯,背負雙手,身形如龍騰射而起,直接向鋼鐵軍陣橫沖直撞而去。
這一刻,天上地下,一片死寂。
諸多天星修士睚眥欲裂,臉上寫滿絕望而悲憤,卻發(fā)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