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朝著身后緊閉房門的屋子看了去,青竹的眼睛早已紅得不像樣子。
姬家滿門男兒死的時候,小姐的身邊好歹還有一個夫人能夠支撐著小姐往下走,結果現在連夫人都是死了……
小姐又要如何撐下去!
唐棣嘆了口氣,“皇城并不太平,姬家這封信送出來可謂是千難萬險,姬家的那個護院為了這封信只剩下了一口氣。”
青竹看著房門的目光不變,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話,“是誰下的殺手。”
唐棣想著那幾名黑衣人的身手,“不曾細查,不過應該不是簡單的角色。”
門外的對話聲音不大,卻還是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姬梓昭的耳朵里。
本就是透著絲絲涼意的屋子里,讓姬梓昭渾身發寒,如同跌入冰窖一般。
再次垂眼看向手中已是被捏到變形的書信,唇齒之間彌漫上了一層血腥的之氣。
三妹妹寫的匆忙,并未曾過多的交代什么,可哪怕是從那只字片語之間,姬梓昭也能夠想象得到娘親死時的模樣。
走的時候是人,回來的時候竟變成了一口棺材……
這其中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真相,姬梓昭不敢再是往深了去想。
她害怕自己克制不住,現在就回到皇城大開殺戒!
姬家的大姑奶奶……
姬汝筠!!
有細微的哭泣聲,順著房門絲絲滲透而出。
青竹就這樣靜默地站在門外陪伴著,小姐不出來,她便是也不走。
唐棣見此,也只得等在一旁。
其實心里已經想好,只怕姬家大姑娘要速速回到皇城的,他常年幫四殿下在外辦事,對地形還是十分熟悉的,可以從旁帶路。
半個時辰后,又是有其他的百姓前來街道領取湯藥。
一個時辰后,再是有百姓排隊而來……
如此反反復復的不知幾次,黑壓壓的天色終見到了黎明的曙光。
只是那緊閉的房門,卻始終沒有打開的跡象。.
一大清早的,韓靖宇便是帶著士兵前來給街上的大夫們送饅頭。
奈何眾人等了半天,也是沒看見榮和郡主的身影。
謝璟麒揣著兩個熱氣騰騰的饅頭來到青竹所在的門口,結果就是愣住了。
“你怎么在這里?”看著同樣熬了一夜的唐棣,謝璟麒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唐棣看了一眼如同石雕一般不聲不響,就那么看向木門的青竹,無奈上前幾步,將七皇子拉去了一旁,“七殿下有所不知,姬家大夫人撞墻自盡,屬下是奉四殿下命令,前來給姬家大姑娘報喪的。”
隨著唐棣的話音落下,謝璟麒手中的饅頭險些沒跟著掉在地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說死就死了?”
“聽說是思念姬家大姑娘過度,又擔心姬家大姑娘嫁去突厥,所以才……”
“開什么玩笑!”
姬家人骨頭硬得狠,那姬家大夫人若是個柔弱的,想當年在兒子死的時候就跟著一并去了,又怎么可能熬得過丈夫都是跟著一并死了還繼續死守著?
再者,他們這一路而來,人家突厥是做盡了不是人的事兒,但是姬梓昭的注意可是連打都沒打一下。
根本就是沒發生過的事情,卻是一下子傳回到了皇城,不是有人作祟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