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看跪在一旁的姬荏苒,眼淚也是大顆大顆地往下落著,“我知大姐姐跟已故的大夫人母女情深,可人死為大,怎好再是叨擾了已故大夫人的安寧,還請大姐姐網(wǎng)開一面,讓故去的大夫人入土為安才是。”
這話說的,還真是有技術(shù)含量啊。
三夫人殷文英用胳膊撞了撞身邊的二夫人俞鳳蘭。
你品,你細品。
四夫人肖靜姝,自也是聽得明白。
這母女二人故意把姿態(tài)放低,說的話卻是字字扎心。
還沒等昭姐兒開棺,各種罪名就是扣上來了。
雖說開棺是不大符合禮數(shù),但如今周圍還有這么多百姓看著,這一番話無疑不是把昭姐兒推上了風口浪尖。
姬梓妍也是擔憂的皺眉。
長姐未曾看見大伯母最后一面,想要開棺無可厚非。
可是聽聽這對母女說的都是些什么話。
早就是領(lǐng)教過姬梓昭本事的三夫人殷文英,示意女兒放心。
昭姐兒的手段,可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住的。
“我走的時候,娘親還好好的,不過才幾個月的光景,回來后便是陰陽兩隔,如今我不過是想要開棺祭拜,難道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是違反了禮數(shù)了?”姬梓昭站在原地氣定神閑。
姬荏苒繼續(xù)放低姿態(tài),“大姐姐一片孝心感動天地,只是已故大夫人入土為安,若是真的就這么驚動了……大姐姐到時只怕是要好心辦壞事。”
姬梓昭臉色散著淡淡的寒意,“沒想到你竟是想的如此周到,如此我倒是想要問問,我娘親死時,可是有在家里祭拜三日,出喪時又可是有人送行做禮?”
林婉云死的匆忙,心虛的人又不在少數(shù),這些過程自然是簡而化之。
只是這話姬荏苒可不敢說,只是含著眼淚道,“大姐姐息怒,我跟母親還有哥哥入府時,已故的大夫人已是下葬了。”
姬荏苒本就姿色不差,到底是占著一半姬家的血脈。
如今再是做起可憐的樣子,當真是可憐楚楚,我見猶憐。
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姬梓昭這是在逼良為娼呢。
姬梓昭聽著這話,臉色就是更冷了,“既是后進門,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莫不是剛進門便是想要奪權(quán)不成。”
姬荏苒差點沒雙腿發(fā)軟地倒在地上。
上次酒樓一見,便知這姬梓昭是個不好相與的。
萬萬沒想到,跟如今相比,那日的姬梓昭反倒是顯得好說話了。
顧佩蘭見姬梓昭信誓旦旦的要開棺,心虛得厲害。
可是她怎么想,都是不相信姬梓昭真的就是知道林婉云是怎么死的。
既是咬定了這點,顧佩蘭也是鎮(zhèn)定了下來,再是見身邊女兒哭得厲害,便是有了開口的理由,“已故大夫人的事,跟我們又無關(guān),昭姐兒又何必在這里咄咄逼人,難道真的想要讓這祖墳再是添加一口棺材才滿意嗎?”
這就撕破臉了啊。
這些年在外面的忍辱偷生,學到的東西也不過如此。
“真是好笑了,你既是在我母親之后進的門,又是誰給你做的證明,現(xiàn)如今我父親娘親接連入土,卻是又平白無故蹦出來一個偏房,你能拿什么證明自己的身份。”
姬梓昭冷冷地看著顧佩蘭,似是要看穿她的內(nèi)心。
顧佩蘭一心都在想著如何在祖墳上下功夫,斷沒想到姬梓昭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面對著姬梓昭的步步緊逼,一時間也是僵在原地……
徹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