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姬梓昭說話時眉目清明,聲音沉著,以至于姬荏苒明明在懷疑自己是被忽悠了,但是卻沒有證據。
無奈之下,姬荏苒只得看向姬汝筠。
姬汝筠,“……”
看她做什么,又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哪里知道那么多。
剛巧此時,四夫人肖靜姝進了門。
知道自己女兒回來就大鬧主院的她,一路狂奔而來鞋都是差點沒跑飛了。
正愁不知該如何找理由,就是聽見昭姐兒的話落進了耳朵里,四夫人肖靜姝連想都是沒想的就點頭附和,“沒錯,昭姐兒說的對,就是夢行癥!”
如今人證物證都有了,姬梓昭便是再沒留下去的理由,自拉著四妹妹轉身欲行。
“等等!”姬汝筠的聲音忽然再是響起。
姬梓昭回頭,就是聽見姬汝筠看著身邊的嬤嬤道,“你去仔細看看。”
夢行這個病,在禹臨并非疑難雜癥。
所有人也都是知道,夢行時,面無表情,喃喃自語,目光無神,四肢僵硬的癥狀。
四夫人肖靜姝看著徑直而來的老嬤嬤,手心里都是滲出了汗。
這嬤嬤是大姑奶奶的陪嫁奶嬤嬤,此人可是不好糊弄。
姬梓昭卻是手腕一翻,一抹銀光閃爍于指縫之間。
趁著那老嬤嬤握住四妹妹手的同時,姬梓昭的手輕輕撫摸著四妹妹的后背,銀針轉瞬消失,待那老嬤嬤收回手的同時,姬梓昭指縫之間銀光一閃,隨后便是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袖口。一切動作,遂心應手,投刃皆虛。
老嬤嬤再仔細觀察了四姑娘半晌,才是看向大姑奶奶搖了搖頭。
眼看著姬梓昭帶著姬梓碧朝著門口走去,姬汝筠還能說什么?
什么都是說不出來!
四夫人肖靜姝也是一臉的詫異,不過也沒空細問,只要糊弄過去就好啊。
只是站定在主屋的門口,姬梓昭忽然停頓下了腳步,不回頭只發聲的道,“我顧著姬家的顏面,是姬家曾給予我恩情,若連這點恩情都磨沒了,便就兩不相欠了。”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琚。
投之以血債,報之以血償。
正是躺在里屋的老夫人,聽著這話渾身一顫。
她何嘗不知,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此事一旦鬧到衙門,姬家還有什么臉面,以后又如何在皇城立足。
老夫人以為姬梓昭是不敢,未曾想竟是不想。
想著姬梓昭曾大鬧宮門為姬家伸冤,老夫人如何能不慌?
畢竟這個孫女兒的膽量,是連她都不敢去賭的。
前屋里,姬梓昭一走,被老嬤嬤攙扶起來的姬汝筠,就是將火氣撒在了姬荏苒的身上,“趕緊讓你母親別在地上裝死!人既是她兒子殺的,就趕緊讓她兒子出來定罪!”
只有這件事情過去了,姬家人才不敢繼續輕視她。
姬荏苒被罵的滿心窩火,卻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讓人先行將母親抬回去后,只能趁著姬汝筠不在,跑進里屋跟老夫人訴苦。
“祖母您快點好起來吧,如今這家里面都是亂得不像樣子,我知道此事是哥哥沖動了,可大姐姐那般的得理不饒人,哥哥若是主動去認錯,大姐姐如何能放過哥哥?大姑母的脾氣是不好,可也不想想,若是哥哥出事,姬家便沒有能世襲罔替的人了啊……”
姬荏苒梨花帶雨的哭著。
老夫人的心下就是狠狠一顫。
女兒是手背不錯,可卻終沒有世襲罔替來得重要……
四夫人肖靜姝跟著姬梓昭出了院子,見女兒沒有跟自己回去的意思,便也沒有阻撓,目送著女兒跟著昭姐兒進了昭院,才轉身離去。
只要有昭姐兒看著,總不至于繼續犯渾的。
姬梓碧知道自己做錯了,進門就要往地上跪,“大姐姐,今日的事情是我魯莽了。”
姬梓昭趕緊將人拉起來,按坐在軟塌上,“我知你是為我好,你放心,這事兒祖母就算是想糊弄也糊弄不過去的。”
不然,她也不會下這么大一盤棋了。
姬梓碧見長姐有了章程,便也不再繼續揭長姐的傷疤,將進貨的事情講了一遍后,才是壓低聲音又道,“我在回來的路上,倒是發現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