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卻并沒有真的為難三兒媳殷文英,扔下一句話后便再次邁出了腳步。
祖父將掌印留給她,并非是讓她用來整治家里人的。
外患還在,這個時候若是再挑起內訌才是傻子作為。
三兒媳殷文英一直等著姬梓昭走出了院子,這才是重重地松了口氣,抬眼朝著不姬梓繡的屋子望了一眼,她就是不信邪地走了過去。
不過就是一個窩囊廢而已,憑什么就能耀武揚威了?
屋子里仍舊雜亂一片,丫鬟們正是三三兩兩地攙扶著二兒媳俞鳳蘭和二姑娘姬梓繡朝著床榻的方向走著。
嬤嬤更是大聲叮囑著屋子里的人,“都是不要碰那桌子上的白色瓷瓶!”
三兒媳殷文英聽著這話,就是好奇地走了過去。
嬤嬤見狀趕緊伸手阻攔著,“三夫人,這瓷瓶好像是大姑娘留下的,碰不得啊……”
才剛二夫人可不就是碰了一下這小瓷瓶,然后就是跟二姑娘一樣昏迷不醒了么。
“一個窩囊廢留下的破爛玩意兒,能有什么碰不得的?”三兒媳殷文英譏諷一笑,就是伸手拿起了小瓷瓶,且放在鼻息前輕輕一聞。
瞬間,天旋地轉,好像天跟地都是轉了個圈。
唇角譏笑未褪的三兒媳殷文英,連喊都是沒喊出來,就一頭朝著地面栽了去。
“砰——!”
額頭都是撞在地上磕了個大包。
嬤嬤都是要嚇死了,趕緊喚著人,“快來人!三夫人也昏過去了!”
二姑娘姬梓繡的院子就是……
更亂了。
姬梓昭出了繡院,就是回到了昭院。
一進了屋子,姬梓昭便是吩咐心蘭道,“去將漣菊叫來。”
跟府邸里其他的院子不同,姬梓昭素來喜歡清靜,所以并沒有過多的下人服侍。
碩大的院子里,只有從小跟在她身邊的梅蘭竹菊四個人服侍著。
不多時,漣菊就是進了門。
漣菊是早期侍奉在祖父身邊的死侍,因在戰場上保護祖父被敵軍毒箭貫穿了胸口,被祖父帶回來時已是只剩下一口氣。
祖父深知她鉆研醫術,便是將人送到了她的面前。
姬梓昭整整陪在漣菊的身邊三天三夜,才是將漣菊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祖父心疼漣菊,便是命漣菊留在了昭院。
這些年漣菊雖人冷話少,卻是真心實意的跟隨在姬梓昭的身邊。
慣穿一身男裝的漣菊在看見姬梓昭的瞬間,趕緊抱拳行禮,“大姑娘。”
姬梓昭惦記著洛邑的軍報,也是無心跟漣菊客套,直接就是開門見山地道,“我要你速速秘密前往洛邑找到我祖父的尸體,找出我祖父藏在身上的行軍手札。”在這個落后封閉的時代,女子根本不能隨意出城肆意于街上走動。
祖父疼著她,為了讓她見識到更多外面的世界,便是漸漸養成了在行軍打仗時記錄行軍手札的習慣,每每祖父平安歸來,就是將手札當做禮物送給她。
這些年,姬梓昭對于皇城之外的了解,也都是依靠著祖父的手札。
眼下既姬家男兒已死,那么就只有祖父的行軍手札能給她一個想要的真相!
漣菊震驚地看向姬梓昭,心里翻滾著濃濃的酸楚。
她知道大姑娘是孝順的,更是并非外界傳的那般窩囊和不經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