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氛和諧的主院,一時間寂靜無聲。
姬梓昭冷眼看向院子里的所有人,字字如針,擲地有聲,“我姬家百年將門,是靠著姬家每一個心懷天下百姓的男兒用鮮血殺出來的!用命搏出來的!洛邑一戰(zhàn)因由未定,但我姬家所有男兒死于戰(zhàn)場是不爭的事實,姬家不求在場這些混跡在朝堂之上只求安穩(wěn)的大人們能夠理解,但姬家的初衷和信念卻不容許有人踩踏污蔑!姬家生于禹臨,活為民,死為民!無論是姬家的男兒還是女兒,血液里融的均是平定天下!捍衛(wèi)國土!”
艷陽下,暖風(fēng)中,姬梓昭風(fēng)袖飄飄,發(fā)絲飛揚。
她一身的清冷,深邃的眼眸里泛著幽幽光華,長長卷卷的睫毛冷凝寒霜。
不似艷如桃李楚楚可人,卻是芝蘭其馨仙姿佚貌。
院子里鴉雀無聲,眾人屏氣凝神著。
趴在地上的婢女,早已痛哭流淚,緊咬著的牙關(guān)滿是淚水流淌的苦澀。
姬家的大姑娘竟是這樣的嗎?
姬家的大姑娘……
好樣的!!
不遠處的一坐落在湖泊中心的避暑小筑內(nèi),此刻坐的都是盛皇城中有名的紈绔。
眼中素來只有胖瘦美丑的他們,如今聽著姬梓昭的一席話都是愣住了。
他們早已習(xí)慣女子的環(huán)繞與討好,斷然不曾想過竟還有女子有著如此清風(fēng)傲骨!
小筑里,不知是誰,輕聲道了一句,“這便就是那個姬家出了名的窩囊廢?”
其他人恍惚回神,不由得再次朝著主院的那傲然身影望去。
一席素雅白裙,一簡單的發(fā)髻。
未施粉黛的肌膚白如新剝鮮菱,雙眉修長眼藏凌厲,眉目間梗是隱然藏著一股與世獨立,橫而不流獨立清氣。
不可否認(rèn),姬梓昭是美的,但那種美卻讓人不敢貿(mào)然靠近。
小筑內(nèi)的紈绔們看得雙眼發(fā)直,胸口起伏。
不似輕浮,而是佩服!
誰能夠想到一個被皇城百姓茶余飯后十幾年的窩囊廢,竟是如此鐵骨錚錚!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是窩囊廢,那他們在做的豈不是連要飯都要被嫌棄?
正是坐在小筑窗邊的四皇子謝璟瀾放下手中書卷,抬頭凝視著那陽光下清風(fēng)涼意的纖瘦背影,狹長的眸似有淡淡的笑意浮現(xiàn)而過。
“好家伙,未曾想到姬家的大姑娘竟是如此的,本以為是皇城的傳聞將姬家大姑娘嚇得終日不敢出門,現(xiàn)在看來怕是人家姬家大姑娘根本就是不屑口舌之爭。”身為盛皇城最大鹽商之子的陸雍胸腔震顫不已,恨不得現(xiàn)在就是沖過去問問,姬家姐姐還缺親戚不,比如弟弟之類的……
主院里,姬梓昭看向被按壓在地上的婢女,吩咐青竹,“將人先行送回姬家救治。”
青竹領(lǐng)命前行。
趙家的護院因未曾接到命令,并沒有放手的打算。
青竹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見姬梓昭微微頷首,才朝著那護院推了一掌。
青竹雖是女流之輩,卻從小在軍營長大,深得姬家老太爺?shù)恼鎮(zhèn)骱徒虒?dǎo),如今不過只是出了一掌,那護院竟是后退了數(shù)步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的護院見此,紛紛抽出腰間佩刀。
青竹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無聲地勾了勾手指。
趙太師本來不想管,現(xiàn)在可是在他的府邸,難道還能任由姬梓昭撒野不成?
只是隨著那倒在地上的護院一個接一個,趙太師再是不管自己的老臉就掛不住了,“姬家大姑娘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在在趙家明搶不成!”
姬梓昭眸光淡淡,似是想到了什么,“剛剛倒是忘記提及趙太師了,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想當(dāng)年趙太師也是幾次三番地登門找我祖父,雖我當(dāng)時年紀(jì)不大,倒也記得一些事情,趙太師可需我一一道來?”
趙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