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雖年紀大了,但意識卻是很清醒的,斷不會忘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姬梓昭再是看向面前的劍秋,此人眉目清秀,渾身散發(fā)著沉穩(wěn)的氣息,確實是個穩(wěn)妥的人,“勞煩劍秋姑姑走這一趟,還請劍秋姑姑告知太后,姬梓昭記下了,斷不會辜負了太后的囑托。”
劍秋聽著這話都是愣住了。
她明明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姬家大姑娘這番話又是從何而來?
姬梓昭卻不再解釋,而是揣好字條朝著宮門的方向走了去。
劍秋一臉疑惑地回到了仁壽宮,將剛剛姬梓昭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了太后。
太后會心而笑,握著劍秋手時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此,哀家就是走也放心了。”
太后其實也是在賭,如果姬梓昭不明白她的用意,就算是她強求,姬梓昭未必真的能夠如她所愿。
卻未曾想到姬梓昭一點即通,當真是通透的很吶。
姬梓昭自然明白太后的用意。
如此重要的字條并沒有當面交給她,而是特意讓劍秋拿著字條來尋,很明顯這是在提醒著她,劍秋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說白了,太后是想要讓姬梓昭保全劍秋。
不管太后跟祖父之間糾纏著什么,于姬家來說,太后就是恩人。.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過于無聲。
一個人的心都是已經(jīng)死了,就算救活了其命,也不過是為其延續(xù)痛苦。
太后體內的毒,姬梓昭并非束手無策,但姬梓昭無法忤逆太后的意思,為太后祛毒續(xù)命,那么太后最后的囑托她自是要應允的。
皇宮門口,遙遙可見幾個綽綽的人影。
謝璟舟正是拉著幾名皇子,苦哈哈地懇求著,“一會等梓昭出來了,還希望幾位皇弟和皇兄為我說上幾句話,只要梓昭能夠愿意跟我回五皇府邸,日后我定加倍還予幾位皇兄皇弟的恩情。”
謝璟舟表情誠懇,語氣卑微,仿佛失去了姬梓昭就等于死了一般。
“五皇兄放心就是,一會等那姬家大姑娘出來了,我們定會幫忙勸說。”
“現(xiàn)在的姬家都是一腳邁進棺材里了,五皇弟如此不嫌棄姬梓昭的身份,她應當感激涕零才是,如此的不知好歹,當真是枉費了五皇弟的一番情深。”
“待一會姬家大姑娘出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可自恃清高的。”
在場的幾個皇子雖跟五皇子的關系談不上有多好,但怎么說都是兄弟,看著五皇子為了一個女人如此苦苦哀求的模樣,說憤憤不平還是有的。
“如此便是勞煩幾位皇兄皇弟了。”謝璟舟彎腰懇求,一臉的感激。
只是在眾人看不見的視線里,他的眼底卻閃爍著毫無溫度的算計。
姬梓昭不過就是一個女流之輩,哪怕是有一些的小聰明,終究是沒見過世面的,只要一會在場的皇子冷相對,威逼脅迫,還怕姬梓昭不乖乖跟他回去當他的側妃?
就算姬梓昭真的能夠頂?shù)米』首觽兊墓ハ荩ц髡岩矔湎乱粋€恃寵而驕,自負自大的惡名,就算心里百般不愿又如何,一旦惡名纏身,他便是可以順理成章給予姬梓昭一封休書。
一個滿身惡名,又是被休出府門的糟糠,想要再嫁根本就是妄談!
在如此走投無路的處境下,姬梓昭無論愿不愿意,都是要跟著他回五皇子府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