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確實(shí)常出年少之輩,但卻并無男女之分。
尤其是……
姬家的女兒!
“姬梓昭,哀家知你聰明有城府,哀家更知你跟你祖父一般,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哪怕是頭破血流,哪怕是違背一切也在所不惜,哀家是殘命一條,斗不過你,也沒時(shí)間在于你爭奪,但只要哀家想,哀家就是死也能夠拉著姬家所有人陪葬!到時(shí),你又是能救得了誰?又能救得下幾個(gè)?”
太后眼中的慈愛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涼的殺意。
劍秋已然跪在地上,一聲聲地懇求著,“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
姬梓昭被太后眼中的狠厲,盯視得遍體生寒。
她知,太后此絕非是玩笑。
一個(gè)能夠在后宮叱咤幾十載的女人,又怎么會(huì)是泛泛之輩。
對于皇家,她是有恨的,但她卻還未曾恨到顛覆天下,壓下心中沉浮,姬梓昭掙脫開被太后握緊的手,再是對著太后重重一拜,“太后在上,今姬梓昭對天發(fā)誓,無論以后皇家對姬家做出什么,姬家只為自保絕不謀反!若有半句謊話,姬梓昭甘愿死無全尸!暴尸荒野!天打五雷轟!”
太后沒想到姬梓昭竟是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是釋懷更是傷懷,“哀家乏了,劍秋,你送姬家大姑娘出宮去吧。”
劍秋忙起身領(lǐng)命。
姬梓昭起身又彎曲了下膝蓋,“在祖父的書房里,珍藏著一卷女子畫像,畫上女子眉目清秀,端莊典雅,祖父時(shí)長便去書房對著畫像靜坐而思,那畫像的女子臣女并不認(rèn)識,臣女只是記得,在那畫像的一角,寫著桑淑君之名。”
太后渾身一顫,已是淚流滿面。
原來,他還是記著她的。
原來,她之所以答應(yīng)不反,并非是因?yàn)槟巧鸲耐{,而是只因,她答應(yīng)了一個(gè)被自己祖父深愛女人的懇求啊……
姬梓昭隨著劍秋一路往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劍秋幾次三番欲又止。
“劍秋姑姑有話不妨直說。”
劍秋感激姬梓昭的蕙質(zhì)蘭心,“姬家大姑娘恕奴婢斗膽,太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姬家大姑娘不要記恨才是。”
姬梓昭淡淡一笑,所問非所答,“皇太后經(jīng)過大喜大悲,身體自覺疲憊,劍秋姑姑記得讓皇太后睡前多枸杞?jīng)_服的菊花茶,此乃調(diào)節(jié)肝氣舒心解郁之良藥……馬上就要到宮門了,劍秋姑姑請留步吧。”
劍秋心中一顫,眼睛陣陣發(fā)熱得厲害。
姬家大姑娘哪怕到現(xiàn)在仍舊惦記著太后的身體,可見并未曾對太后記恨,如此心胸,如此氣量,當(dāng)真是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
姬梓昭獨(dú)自走出宮門,宮門前的鼎沸的人群早就是散了去。
站在寬敞的宮門前,姬梓昭朝著面前的眺望半晌,才邁步前行。
二皇子是落馬了,但還有五皇子,在皇上那般的猜忌之下,姬家想要重新崛起并非易事,姬家的女眷需要扶持,家中的姊妹更是還未曾獨(dú)當(dāng)一面……..
她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姬梓昭,你給我站住!”
忽然,有一群人氣勢洶涌地迎面而來。
姬梓昭停下腳步淡然望去,只見那領(lǐng)頭而來的正是趙家的太師夫人和孫家夫人,連同她們身后的家丁小廝,浩浩蕩蕩的將她圍繞了個(gè)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