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皇宮里的公公正滿臉地不耐煩之色帶著侍衛排排而站。
隨著姬家的女眷緩緩而來,那公公連假裝客套都是不愿,張口訓斥道,“還不快著點,見圣旨如見圣上,你們姬家何德何能讓圣上久等?”
姬家女眷不敢多話,紛紛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由許嬤嬤攙扶著跪在最前面,驚恐的連頭都是不敢抬起來半分。
公公抖開手中圣旨,尖銳的聲音清晰刺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姬家男兒自大妄為,違背朕之信任,國之信托,今被查實,洛邑一戰乃姬家男兒任意橫行所致,朕甚惱怒,又念姬家多年對禹臨有功,朕不忍誅殺滿門,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除賜姬家掌權畏罪自盡外!所剩姬家女眷即刻充軍為妓!永世不得再踏入皇城半步,欽此!”
跪在地上的姬家女眷渾身僵硬,雙兒轟鳴。
她們自知此番降罪難逃,她們甚至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可是現在皇上卻讓她們進軍營當軍妓,一想到在那軍營之中都是她們曾經公公,丈夫們的下屬,一想到曾經姬家男兒曾經在軍中是為了保家衛國的,姬家女眷便心痛到連呼吸都如刀刮胸口!
同樣都是進入軍營,可她們卻要去當被人蹂躪摧殘的軍妓!
如此的不堪……
姬家男兒就算在九泉之下怕都不會瞑目!
三夫人殷文英拉著三姑娘姬梓妍的手,雙目已淚流如注,“早知如此,便應當讓你留在趙家的,起碼……那還算是一條活路啊!”
自己從小到大精心培養著的女兒,最后卻要淪為被男人揉捏的玩物,三夫人殷文英如何能不心疼?
二夫人俞鳳蘭看向身邊跪姿筆直的女兒,“梓繡,是娘對不起你,若是當初娘讓你隨著你父親進入軍營,怕也就是沒有現在的事情了啊,是娘不對啊……”
放眼整個姬家的小女兒之中,唯獨姬梓繡的武功造詣天賦異稟,當初姬家的二老爺不止一次地想要讓姬梓繡跟隨自己進入軍營,是二夫人俞鳳蘭心疼女兒年紀小小,不愿女兒混跡在一群男人堆里面吃苦受累。
后來二夫人俞鳳蘭甚至是以死相逼,才徹底打消了姬家二老爺的這個想法。
哪怕就算是到了現在,二夫人俞鳳蘭還是能夠想起丈夫當時所說的話,“姬家女兒與男兒無意,男兒能夠頂天立地,女兒同樣也可以,我的女兒鞭法超群,只有進入軍營方能一展所長,徹底綻放光芒!雖然從軍是苦了一些,但卻總好過依附在男人的身邊,成為男人隨心所欲的附屬品!”
那時拿著剪刀逼迫在脖子上的二夫人俞鳳蘭又哪里想得到,當初丈夫的話真的就是一語成讖了。
回想當初,再看看現在……
二夫人俞鳳蘭再是隱忍不住,號咷大哭,聲音凄厲。
二姑娘姬梓繡看著痛哭不止的娘親,眼中干澀一片無任何淚光。
她緩緩站起身,筆直的身姿迎陽而立。
公公尖叫地訓斥著,“圣旨還沒接,你們姬家好大的膽子,竟敢先行起身!”
姬梓繡聽著這話,不但沒有半分畏懼,反倒是抽出了懷中的九節鞭。
二夫人俞鳳蘭嚇了一跳,驚呼道,“梓繡,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