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里,謝璟舟早就是收到了熹貴妃派人送出來的消息。
以至于整個人都是陰沉沉的。
落紅端著剛剛沏好的茶走了過來,小聲安慰著,“皇太后在的時候,也不見有多親熱殿下,如今人都是沒了,殿下還是看開一些的好。”
謝璟舟聽聞,抬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以為我是在難過?”
落紅微微愣神。
“那個老東西一向最是偏心謝璟麒,若非不是這些年謝璟麒有那個老東西偏袒著,當初也不會跟四皇兄一起被過繼到鐘皇后的膝下,明明是個沒了娘的東西,卻偏偏壓了我一頭,如今皇太后死了,若是傷心也應該是謝璟麒。”.
對于皇太后,謝璟舟只有發自內心的疏遠和厭惡。
這些年謝璟麒的性子愈發的無法無天了,最開始的時候父皇還會痛斥幾句,后來在皇太后的保護下,這些年就是連父皇都被潛移默化的開始偏心謝璟麒了。
難道只是因為謝璟麒那個不著調的性子沒有爭權的心思?
可哪個皇子不是為了爭權而活著。
正是如此,他才遵從母妃的意愿開始裝懦弱和膽小,一直被人嘲笑至今。
可是結果他在父皇的心里仍舊不如謝璟麒。
如今最是疼愛謝璟麒的人死了,他怎么又會難過。
謝璟舟輕聲算計著,“太后出喪,文武百官必須在城門口送行,四日后必定是禹臨其他地方最是疏于防范的時候。”
也是再次對任俊動手的最佳時機。
只是現在還缺一個契機,一個將姬梓昭支開的契機。
任俊的家人發現任俊死在了大理寺,在找不到大理寺卿的情況下,必定先要去姬梓昭,若是姬梓昭如同上一次為姬家伸冤一樣把事情鬧大,只怕父皇會更加嚴厲追查任俊的死因。
但若是任俊的家人未曾第一時間聯系到姬梓昭,而他這邊先行讓大理寺的人給父皇送去消息,就說是任俊畏罪自殺,只要父皇相信并且有所定奪,就算姬梓昭狐疑也是不敢忤逆了父皇的定奪。
在禹臨,忤逆皇上定奪,那是誅九族的死罪。
“五皇子可是在?”門外面,忽然響起了永梅的聲音。
謝璟舟滿眼的算計順勢消失,等落紅打開門時,已是又變成了那個懦弱好說話的廢物,“永梅怎么這么晚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永梅笑著走向五皇子,想著自己跟五皇子的關系,連跪安都是給省了,“殿下有所不知,小姐已是答應了皇宮送來的帖子,四日后進宮給皇太后出喪,只怕小姐愿意進宮,定是已承認了自己是五殿下側妃的身份了。”
正是想要謀劃一個契機的謝璟舟,可謂是大喜。
姬梓昭一旦進宮,便被徹底困在了皇宮里,任家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進不了宮。
永梅見五皇子露出了笑容,心中更是喜悅,“只怕小姐很快就是要跟五殿下回五皇子府了,奴婢希望殿下莫要記得當初答應奴婢的。”
謝璟舟看著一臉思春的永梅,自是點頭道,“你已經是我的人,我自不會虧待你。”
與此同時,青竹便是將消息送到了姬梓昭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