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雜的粗使奴婢躲得遠遠的,生怕殃及了自己。
奈何這樣的話對姬梓昭來說卻是不痛不癢的。
人活在世上,又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姬梓昭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完人。
也不屑做。
金雪雁的聲音尖銳刺耳,跟貓撓似的。
水靈又是氣又是急,可小姐始終不發話,她也是什么都不敢做的。
從天明罵道天黑,金雪雁罵的嗓子都是啞了,眼前因為缺氧陣陣發黑,要不是身后的丫鬟攙扶著,怕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沒想到這個姬梓昭真是能坐得住,竟是一天都能忍住沒出來,不過越是這樣,金雪雁便越是覺得自己是對的。
娘親就是被姬梓昭給禍害死的。
屋子里。
姬梓昭聽著外面動靜小了,便是將水靈叫了過來,“去給表姑娘搬把椅子,再是沏壺茶送過去,萬不要讓別人說我怠慢了表妹才是。”
水靈點了點頭,趕緊吩咐下人沏茶抬椅子。
正是在院子里頭重腳輕的金雪雁,于模糊之中就是瞧見了有人將椅子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更是體貼的在一旁擺上了木幾端上熱茶。
攙扶著金雪雁的丫鬟,是隨著金雪雁從金家來的。
如今府里少爺的妾侍也不少,平日里也是不免勾心斗角著。
可還真的沒有哪個能做到姬家大姑娘這般的,不但從始至終不說話不露面,更是還幫著挑事兒的準備椅子熱茶。
這還真是罵人不開口,打人不用手啊!
金雪雁看著身后的椅子,再是看看一旁的熱茶,氣得心臟都是橫蹦。
別人都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可她卻是一拳打進了浪潮里,不但沒有傷及到人家分毫,反倒是還把自己給嗆了一口。
“嗚啊——!”
金雪雁再是忍不住,竟是張開嘴巴嚎啕大哭了起來。
荷嬤嬤跟著三姑娘剛回到府邸,就是聽見了昭院這邊的吵雜聲。
姬梓妍也是嚇了一跳,忙找門房過來問話,“大姐姐那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門房低著頭,“回三姑娘的話,表姑娘回來了,都是在大姑娘那里鬧騰小半天了。”
姬梓妍聽聞皺起眉頭。
她們這個表妹從小就是被大姑母嬌生慣養地養著,結果竟是養成了是非難辨。
聽聞著還斷斷續續從昭院那邊傳來的叫罵聲,姬梓妍轉身欲行。
荷嬤嬤趕緊攔了下來,“老奴回去就好,三姑娘還是先去管家那里吩咐事情吧。”
姬梓妍知道,如今這府里不似以前了,就算是后進門的那些人跟大伯有血緣關系,和她們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一條心。
說白了,彼此之間都是以外人相看罷了。
“既是如此,荷嬤嬤就是快些回去吧,若是大姐姐需要我,荷嬤嬤再是來找我。”本來一個金雪雁就鬧人的了,若是她再去摻和一腳,還不知誰要便宜了哪個躲在背后看熱鬧的人。
荷嬤嬤點頭道,“三姑娘放心,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