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荷嬤嬤就是拿著藥方出了門。
濟世館的孫志廷聽聞是姬家來人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計親自處理。
這段時間,姬家老夫人的用藥都是經由孫志廷的手。
如今看著眼前這藥方子,他是既陌生又熟悉啊。
這藥方子對中風確實很有奇效,但礙于對侍身邊的人不怎么友好,所以一般大夫并不會開此方,可如今當家的卻獨獨開了這個方子,再看看其中更是添加了幾味其他的藥材……
孫志廷摸著下巴笑了笑,只怕當家的這是別有用心啊。
荷嬤嬤,“……”
笑的怪滲人的。
許嬤嬤拿到藥的時候,也是一愣。
她只聽說過內服和外敷的藥,卻不知道藥還能放在香爐里焚燒。
不過既是大姑娘的交代,許嬤嬤也不敢耽誤,很快就是將磨成粉的藥放進了香爐。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算是正常的。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主院的正廳就是變得不一樣了。
悶熱,干燥,比外面的酷暑天氣還要熱上幾倍。
前來看望老夫人的顧佩蘭和姬荏苒一進門,熱得差點沒當場昏過去。
這是誰把太陽掛屋里了?
不然怎么就這么熱!
從正廳到里屋,不過短短的幾步路,娘倆可謂是走的汗流浹背,大汗淋漓。
奈何躺在床榻上的老夫人不但像是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一般,反倒是很享受,聰明的姬荏苒下意識的就是將滿心的疑惑和不舒服給壓了下去。
如今哥哥的爵位是指望不上了,唯一能在她姬家站穩的理由,就剩下祖母了。
既是祖母喜歡,她當然是不會多嘴的。
顧佩蘭想著兒子要在這里遭罪,便是忍不住開口道,“老夫人,您這里怎么這般悶熱?只怕宗佑是要受不住啊。”
老夫人聽著這話,就是不悅地看向了顧佩蘭。
現在的她是說不出話,但心里卻是清楚的。
這屋子她住的都是好好的,怎么她的孫子就是受不住了?
老夫人再是瞪了顧佩蘭一眼,要是不想讓宗佑留下來陪著她就直說。
姬荏苒見祖母臉色不好看,不等母親再開口,便是急匆匆地將人給拉出了屋子,“哥哥又不會一直留在主院,母親又何必忤逆祖母的意思。”
顧佩蘭熱得眼前直冒花,“可這里就是熱啊,你哥哥享受慣了,怎么受得住?”
姬荏苒一看見母親偏心哥哥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要想在姬家站穩,讓祖母歡心就是唯一的途徑,母親若是能想明白,就讓哥哥好生留在這里,若是母親想不明白,大可將哥哥直接帶走,只是以后被姬梓昭欺壓在頭上,母親不要帶著哥哥來找我抱怨就是。”..
這話,可是戳在了顧佩蘭的心窩子里。
想著姬梓昭接連兩次在童家耀武揚威的樣子,顧佩蘭就是恨得牙癢癢,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她當然不能再由著姬梓昭那個小賤人騎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