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剛躺下來,就聽顧鈞成的聲音再次響起,“先起來!”
“啊?”林清屏今天一晚上都在神游,顧鈞成說話嗓門又天生大,被他一喊,她整個人都蹦起來了。
顧鈞成已經走到她面前,手里拿了條超大毛巾,單手將蹦起來的她抱住。
“頭發這么濕就睡,也不怕生病?”他將毛巾劈頭蓋臉往她頭上一罩,開始給她擦頭發了,“坐下。”
他又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這個時候,家里還沒有吹風這種東西,洗頭后頭發都是自然干,或者,有耐心一點的,就用毛巾一直擦,擦到不再滴水為止。
他常常不與她在一起,其實她自己若是哪天要洗頭,會早早就洗了,然后自然風干,自己是不會有那個耐心一點點擦頭發的。
她想了想,好像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除了理發師以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擦頭發。
“顧鈞成......”她今天情緒是有點低落的。
自重生以來,她努力生活,一直向上,最難過的時候,是在省城那次,她想成全顧鈞成和他領導的女兒。
這是第二次。
“嗯?”他低低的一聲。
林清屏的頭靠在他身上,甚至感覺到他胸腔因為這一聲而微微震顫。
“有話跟我說?”他等了半晌,沒等到她繼續的聲音,開口問。
林清屏倒也沒什么想說的,只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點想叫他而已。
她覺得他是真的在一根根擦她的頭發吧,如果他是個話癆的話,指不定會跟她每一根頭發說話,但他不是,他只會一點點擦著她的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