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數著數著,就忘記來之前數到幾分鐘了,而且,清晰地感覺到每一秒每一分都這么漫長,讓這等待的時間更加難受。
她甚至覺得,比她等待手術的時間更漫長。
因為,去手術室的時間,是有明確鐘點的,而此刻等待的終點,卻沒有答案,也許明天,也許......永遠也等不到了。
漸漸的,她開始感覺到冷。
盡管顧鈞成抱著她,她仍然覺得冷。
這樣的環境里,“冷”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林清屏。”
她聽見顧鈞成在叫她。
“嗯?”她和他之間的糾葛,在她進手術室之前她人是錯亂迷糊的,做完手術出來,她腦子倒是清明了,然而,她所有的精力都用來養身體,兩人也沒有深入交談過。
“你在想什么?”
他低低的喉音在她耳邊震顫,震著她的耳膜,呼出來的氣是熱的,這點讓人有點安心,這樣的時刻,身邊有一個溫熱的活人,總是不那么絕望。
“你呢?你在想什么?”剛剛數秒失敗的林清屏問他。
“我在......想掌珠。”他小聲說,“從她剛剛生下來,好像只有我手掌那么大想起,想她每一天每一天的變化,想她長大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哪有那么小?”林清屏皺眉,“掌珠生下來可是有50公分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