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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獸忽然抬頭,醉眼朦朧的凝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
抬眸瞬間,對上一雙美的炫目的眸。
劍眉入鬢,狹長的丹鳳眼冰冷中帶著魅惑,墨色的眸子猶如暗夜的蒼穹,深邃的顏色是那樣的無邊無際,在空氣中熠熠生輝。鼻若膽懸,微薄的嘴唇輕抿著,勾勒出性感的唇線。
美,這個男人真的好美。
某獸雖然醉了,不過心里還是這么想著。
“小東西,再忍一會兒就好了。”以為它是感覺難受了,于是帝弒天一臉心疼的說道。
薄涼的唇瓣上下翻動,紅紅的,在燭光下有著靚麗的色澤。
就好像,好像草莓果凍一樣。
唔~
好想親他…
前腳這個想法剛出來,后腳某獸就爬起來,親了上去。
……
帝弒天呼吸狠狠一窒,瞠大雙眼看著就在他眼前的紫眸,感受到唇上的溫度,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
理智告訴他此刻應該抽身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大腦好想在一瞬間,已經變得蒼白一片,完全失去了支配肢體動作的功能。
就那樣,呆呆的,愣住了。
唔,真好吃。
許是真的醉了,某獸吻上了還不算,竟然無意識的舔了舔。
嘻,這個果凍真甜,真軟。
就是有點涼涼的,像是被冰鎮了。
……
感受著這小東西的胡作非為,帝弒天深邃的眸子慢慢的沉醉了。
它的唇很嫩,很軟,很甜,還帶著一絲烈酒的芳香,讓他忘乎所以的細細品嘗,期待著和它同醉的那一刻。
許久,某獸才離開他的唇。
一雙紫眸,近乎癡迷的,望著他。
魅瞳中,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
伸爪,摸上那張完美無暇的臉。
這個男人它認識,是威武霸氣滴天天。
嘻!銀家要表白…
“吱吱吱”
天天~銀家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一句話帶著酒味,帶著些甜膩膩的味道。
什么叫酒后吐真,這就叫了。
不過好在某獸不會說話,不然真是丟人死了。
“小東西,你在說,你喜歡孤是嗎?”
鳳眸一斂,那無窮無盡的墨色中,似乎氤氳著透徹。
這個男人,就好像會讀心術一般,總能準確的明白它的意思。
恩~恩~
某獸重重的點了兩下頭,小嘴咧開,笑的一臉無害。
只有這一刻,它才能忘了它的身份,忘了它的經歷,忘了它師傅曾經告訴它的話。
情是穿腸毒藥,愛是過眼云煙。
現在,它醉了,所以它忘了。
任憑它的心,淪陷在這個男人身上…
這兩個簡單的動作猶如蜜糖一般灌入他的體內,帝弒天感覺自己的胸腔里瞬時脹滿了甜蜜,本就因為適才親吻而歡愉的心,此刻更是有種墜入云端飄飄然的感覺。
伸手,將這小東西的身子抬高一些,鳳眸一凝,繼續問道。
“小東西,那你喜歡君流風嗎?”
帝弒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問這種問題,那種感覺,就像是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在像大人爭寵一般。迫切的,很單純的想要知道那個答案。
君流風?
君流風!
這個名字它好像聽說過耶。
某獸一臉呆萌的想著,伸爪,摸了摸下顎,做思考狀。
哦,他想起來了。
是那只桃花妖!
喜歡嗎?
好像不討厭。
某獸剛準備要點頭的時候,頓感一陣眩暈,然后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趴在了帝弒天的大掌里。
站不起來了…。
此刻,應該恭喜它嗎?
還好它醉的暈過去,不然,那頭點下去,估計又是一番狂風暴雨啊!
“王上,醒酒湯來了。”白天舉步進入,見王后像是睡著了,說話的音調刻意壓低了幾分。
侍候王上這么多年,這點兒眼色還是有的。
況且已經這么些日子,王上對王后的在乎,他一點一滴都看在眼里。
所以,照顧好王后,比照顧好王上更重要。
帝弒天聞,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白天退下吧。
夜,無聲的流逝。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聲音不斷傳來,宛如散落在盤里的玉珠,很有規律。
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許是因為下雨的關系,殿里的氣溫也下降了很多。
睡夢中的某獸,格外的敏感。感覺到冷了,就往帝弒天身邊縮了過去。
直到觸碰到溫熱的胸膛,某獸才舒展開眉頭,繼續甜甜的睡了。
只是,在他安靜下來的那一刻,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瞬間釋放出了光彩。
帝弒天是連吳主任,對周身的動靜很是敏感。
所以那小東西一動,他就醒了。
看著緊緊貼著他的小東西,嘴角蕩開一抹明艷的笑。
一剎那百花失色,似乎這漆黑神秘的夜色,也成了陪襯…
這個小東西對他的依賴,他很受用。
——我是塵塵分割線——
春日的陽光溫暖和煦,輕輕灑照在皇宮朱紅色的宮墻之上。
鱗次櫛比的高樓亭臺間,幾個嬤嬤一臉溫和的圍在一起,訴說著什么。
“王后娘娘,這宮里的女人走路,姿勢要輕柔,不能左右搖擺。”名嬤嬤說罷,立刻自個兒走了幾步做示范。
步伐輕盈穩健,就連頭上插著的珠釵,都不曾晃動一下。
偶滴神啊,這些人太牛逼了。
以前以為這些玩意都是小說里瞎編的,這會才知道,原來真能做到這樣。
不過這么走路,看起來好累哦。
某獸心下感嘆道。
大家一定相當很好奇,這是在做什么吧。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某獸在今天起床之后,就被帝弒天帶到這里學規矩。
理由還挺好的,說是為了讓它更好的當一個王后。
當時某獸聽了這番論,那是相當的生氣。并且非常強烈的,向帝弒天提出了抗議。
還一臉堅定,非常有原則的表明了寧死不從的決心。
結果?
看看正在這里受訓的某獸就知道,結果當然是某獸完敗。
為毛呢?
只因為帝弒天當時說了這么一句,“如果你乖乖的學好規矩,孤就給你蓋一座金屋。”
于是乎,什么寧死不從,什么原則底線,什么怕苦怕累,頃刻間土崩瓦解。
天大地大,銀子最大,何況人家給的還是金子。
所以最后,某獸就相當開心的留下來學規矩了。
懶洋洋的靠在果盤邊上,懷里抱著一根香蕉,吃的津津有味。
“王后娘娘,您示范一遍。”李嬤嬤一臉嚴肅的說道。
她們都是宮里的禮儀嬤嬤,專門負責調教新進宮的那些小宮女。
沒曾想今兒個接到王上的指令,要她們教授王后娘娘禮儀。
當時她們聽了也著實的嚇了一大跳,因為宮里上下都知道,她們的王后與眾不同,是只小獸。
讓她們教授一只小獸禮儀規矩,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次。
不過白公公說了,讓他們按照往常的步驟來即可。
可是,她們很懷疑。
那位從一開始,就吃個不停的王后娘娘,能聽懂她們在說什么嗎…
蝦米?
還要示范一遍!
示范就是示范,誰怕誰。
不就是走個路嗎,還能難倒本姑娘。
將懷里的香蕉皮一扔,作勢就要往地上跳。
李嬤嬤見狀,心下一急,趕忙上前,想要接著它。
這位王后娘娘雖然只是只小獸,可是它的一根毛都比她們的命精貴。
從那么高的桌子跳下來,不摔了才怪。
萬一磕著碰著了,王上怪罪下來,她們可是吃罪不起。
眼看就跑到某獸身邊了,下一秒,只聽“啊”的一聲。
李嬤嬤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
某獸見狀,立刻捂眼。
嚶嚶嚶,看來它和香蕉皮八字不合,每次一扔香蕉皮就出事兒。
上次是桃花妖,這次是李嬤嬤,囧。
“哎呦,疼死老奴了,哎呦…”李嬤嬤倒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適才臉上的嚴肅,早就不見了蹤影。
其他嬤嬤見狀,立刻圍上去詢問。
“李嬤嬤,你不要緊吧?”
“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
李嬤嬤在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后一臉無奈的看了看地上的香蕉皮。
忽然,感覺衣擺在動,李嬤嬤垂目望去。
“吱吱吱”嚶嚶嚶,銀家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啦。
某獸一臉無辜的扯了扯李嬤嬤的衣襟,隨后,從果盤里抱出一個大蘋果,推到了李嬤嬤那邊。
喏,這個給你,算是銀家賠罪了。
看著這個樣子的王后,眾位嬤嬤心里都感覺暖暖的。
其實李嬤嬤會摔到,也不能全怪王后,只是她走得急,沒看路。
再說了,就算是主子故意的,她們這些下人又能怎么樣。
可是這個王后,卻還知道賠禮道歉。
給她們這些低賤的奴才,賠禮道歉。
不得不說,某獸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打動了人心。
在這樣冰冷的王宮里,能有這樣一位天真無邪的王后,貌似也挺好的。
比起那些心計狠毒的千金小姐,好太多了。
伸手,李嬤嬤將蘋果拿了起來,然后對著王后盈盈一拜。
“老奴謝王后娘娘關心,老奴沒事,王后娘娘不必介懷。”
如果說適才還對教授小獸王后心有不滿的話,那么此刻,她們已經沒有任何怨了。
這個王后很好,她們很喜歡。
于是乎一整天,就在學禮儀宮規中度過。
為了它的金屋,它忍了。
某獸那邊學的熱鬧,帝弒天的御書房卻格外冷清。
碩大的房間里,偶爾有微風吹動窗戶的聲音傳來。
淺黑藤植物也被風吹動了,身子婆娑的倒映著那水墨畫般的屏風,
屏風后,一束斜映的陽光懶懶灑入,就像情人溫柔的手掌撫平了藤木的荊棘。
時光的沙漏一點點流逝,整個御書房一片肅靜。
在這樣靜默的氛圍下,帝弒天冷眸凝神,批閱著奏折。
狼嚎揮動,筆走游龍。表面看起來一切與往常無疑。
只是,那卷翹的睫毛不時的顫動,無聲的訴說著他一切不能明的情緒。
一向不起波瀾的心,今天卻總覺得惴惴不安,好像生病了一般。
“咔嚓”一聲,狼嚎在大掌中斷裂。隨即將端筆,扔在了一旁。
“白天,王后那邊如何了?”低沉的嗓音響起,若是聽得仔細,能聽出他語氣中有些焦慮來。
“回王上的話,王后娘娘天資聰穎,跟著禮儀嬤嬤學的不錯。而且,還無意收攏了人心。”白天不假思索的回答著。
他早就知道王上不放心王后,所以提前就派人的觀察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如今王上問起來,他才好回答啊。
聽了白天的回稟,淬著寒冰的鳳眸中有了些許暖意。
適才的心煩意亂,也稍稍平息了下來。
沒錯,他確實是生病了。
那小東西,就是他的解藥,唯一的!
不過在眸光轉向那奏折之上時,鷹隼般的黑眸一瞇,迸射出兩道懾人的寒光。
白天見狀,立刻溫和的詢問道:“王上可是在位列國答辯憂心?”
列國答辯,是天和大陸一次比較盛大的列國智力比拼,也是一種聚會形式。
早在天和大陸初設之時,各國諸侯就為了聯絡情誼定下了這么一次特殊的聚會。
答辯會上,各國會提供各自的獎品,最終勝利的一方,即可取得。
隨著時代的推移,改朝換代,雖說列國答辯這個聚會還在,只是逐漸的變了味道,也多了一些別的因素在其中。
比如挑釁,示威。
天澤作為天和大陸龍頭大國,更是輸不起。
在帝弒天登基這三年來以來,他征戰四方,結下不少仇怨。想必這次列國答辯大會,有心人會拿來大做文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澤樹大招風,只怕這次答辯大會,不會進行的太順利。”
帝弒天說罷,從筆筒中重新拿出一支狼嚎,沾了墨汁,柔順的筆尖變得如墨緞一般細膩。
大手舞動,一個“等”字出現在潔白的宣紙上。
沒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等著那些陰謀詭計,等著那些跳梁小丑,等著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來送死!
他之所以會讓那小東西學習禮儀,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這次答辯大會。
列國答辯大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必須攜帶女眷。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也是他的私心。
他希望那個小東西能適應王宮的生活,習慣王后的身份,一直留在他身邊,陪著他俯瞰天下。
“王上也不必太過憂心,福澤天澤,老天爺能派下王后娘娘這個福星來,說明天澤定會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的。”
一聽到“王后娘娘”四個字,帝弒天眼中的狠戾即可如煙霧般消散,似乎感覺空氣都變得更加清新了。
白天就知道,提王后娘娘緩和氣氛總沒錯。
以前說王后娘娘是福星,或許他還不信,不過在經過了這么多事情之后,他信了。
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
帝弒天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那小東西想來也該餓了。
將手里狼嚎至于筆架之上,大步邁了出去…
——我是塵塵分割線——
“主子,好消息。”環兒滿臉笑意的稟告道。
王嫣然一臉訕訕然的坐在梳妝臺前,涂滿丹寇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擺弄著她箱子里的金銀首飾,一張美人兒臉上雖然上了精致的妝容,卻沒有一絲笑意。
眼皮抬都不抬,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說道:“什么事兒啊,現在除非是那小畜生死了,或者是王上要召見本宮,除了這兩件事兒之外,沒有什么事兒值得本宮高興。”
經過一天一夜的沉淀,昨個兒的火氣已經消失了大半。
不過只要一提起那個小畜生,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小畜生一日不死,她心頭之恨難消。
“啟稟主子,您不是讓環兒監視那小畜生的一舉一動,好找機會下手嗎。”
“怎么,有機會了?”一聽到這話,王嫣然的手立刻頓住,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快速轉了過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跪在她身邊的懷兒。
就知道這丫頭機靈,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消息了。
環兒笑著點了點頭,“沒錯。今天早上,王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喊來了禮儀嬤嬤,聽說是要讓他們教授王后禮儀…”
環兒的話音還沒落,只聽“拍”的一聲,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巴掌,環兒沒有準備,身子一歪,就狼狽的趴在了地上。
許是那一巴掌太過用力,很快嘴角就溢出了點點血漬。
原本白嫩的臉蛋上,也被細長的指甲劃出一道猙獰的紅痕。
環兒還沒有來得及的抬頭,一陣怒斥劈頭蓋臉而下。
“該死的,那只是一個小畜生,它算什么王后。以后再讓本宮聽見你喊它王后,本宮撕爛你的嘴!”
“環兒知錯,親主子恕罪,環兒以后一定會注意的。”
環兒單手捂著臉,頭垂的極低,不停的磕頭求饒,語氣聽起來謙卑,只是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潔白的貝齒緊咬著唇瓣,眼神陰鶩的嚇人。
“恩,知道就好。環兒你繼續說。”王嫣然緩慢的左右搖擺了一下身子,抽出掛在腰間的手帕,輕拭著適才用來打環兒的手。
而后,將手帕扔在地上,就好像沾了什么病毒似的,一臉的嫌棄。
“王上將那個小畜生留在盤龍殿學規矩,已經一天了,王上都不曾回來。現在盤龍殿里,只有四個禮儀嬤嬤,和那個小畜生在。所以奴婢覺得,這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