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來不是什么拿架子的人。
但此刻,情況是這個樣子的話,卓施然倒是覺得,讓他在這里當著眾人的面說出水云宗的惡行也無不可。
這人雖然開了這個話頭,但似乎還是有些緊張,咬了咬牙,才繼續說道,“當初水云宗的人來同我說,要帶我的兩個孩子去往水云嶺,看看他們有沒有資質,如果有資質的話,就留在水云嶺上培養。”
這人原本還有緊張,但說到這里了之后,似乎就沒有那么緊張了,或者說打開了話頭之后,有一種更濃烈的情緒已經蓋過了本身的緊張。
那種情緒大概叫做憤怒。
他眼睛有些紅了,“我剛開始還很高興,想著我家孩子可能有好出路,當時我甚至還大張旗鼓宣揚了一番,把我兩個孩子都送上了水云嶺。”
“哪里知道會是噩夢,送上水云嶺之后,我兩個孩子就沒了消息,就算我知道宗門內嚴格,但也不至于一點消息都沒有。于是我總是去水云宗詢問,云城有水云宗門人的時候我也會詢問。”
“后來,終于他們把我孩子還給我了,但我兩個孩子已經元氣大傷。他們說,是我兩個孩子在水云嶺上,完成門人課業時受了傷導致的。”
他說到這里,眼睛里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了。
卓施然問道,“其實呢?”
“我的孩子們后來和我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參加過任何門人課業!”他的聲音里難掩憤怒。
“那他們去水云嶺干什么了?”卓施然問道,其實心里早已經有了答案。
眾人心里也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心里猜測的答案,和當事人親口的答案,力量是不同的。
這人眼睛里終于滾落出淚水,他用力抬手擦了擦眼睛。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