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絲異樣。與其說拾荒老太是為了報復，不如說她是因為無知被人利用了。

方芳見林知安鐵了心地不愿幫助自己，轉頭又沖向芮純的方向。

“芮小姐，你從出生起就得到了別人不曾有的東西，這輩子也算是值了。林小姐說因果，那你替我擋災，就是因果。”

“這樣吧，我把楚東良讓給你，你不要跟我搶身體了好不好？”

芮純看著方芳的模樣，有些心軟，聲音卻柔和道：“可是方小姐，這一切，本來也不屬于你啊，怎么能說是讓呢？”

方芳不甘心，試圖從芮純這里找出突破口：“東良總說，你心地善良。”

“方小姐你放心，我們會資助你繼續住院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回到那具身體里。”

芮純惋惜道：“方小姐，生命可貴，何必想不開呢？”

方芳要瘋了，這芮純總用最柔和的聲音，說出讓她扎心的話。

“你沒了這副身體，最多是失去榮華富貴，但是你還有愛你的男朋友啊。而我沒有了這層身份，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您借住了一個房子，住了一段時間，忽然覺得這個地方地勢好，設施齊全，有升值空間，就和房主商量，把房子送給您。是這個意思嗎？”

芮純對外人，一直都是以溫柔的形象示人，鮮少與其他人起過沖突。

如今也如此。

但是只有熟知她的楚東良知曉，芮純的聲音，慢慢含了涼意。

“是。”在場的人都沒想到，方芳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如果一個人突然住到了大房子，習慣了大房子的生活，忽然讓她回到自己的破草屋里，她還如何生存？”

她料定芮純是軟柿子，持續發力道：“這無異于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