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她想了許久。
顧鈞成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翻來覆去不睡覺,在她又一個翻身的時候,把她捉住了,“你干嘛呢?”
林清屏看著借著微弱的光,看著黑暗中他的眼睛,問他,“顧鈞成,如果,你明明知道有一個不管扔多少糧食很可能怎么填都填不滿的大洞,你還會去填嗎?因為,洞里還有一只很弱小的兔子,如果你不填,她就要餓肚子。”
“你會去的。”顧鈞成伸手撫過她臉頰,用手指梳著她披散的頭發。
林清屏嘆了口氣,把頭埋進他懷里。
第二天,她讓志遠帶著她去晴天的魚攤。
晴天正在賣魚,小小的年紀,瘦弱的身體,抓魚、稱魚、殺魚,都十分熟練了。
林清屏和志遠出現在魚攤前的時候,晴天手里的魚都掉落在地,呆在了那里。
志遠趕緊幫她把魚抓回來,和她說,“晴天,我媽說,你一定要回去上學。”
晴天默默地低下頭。
“晴天,走,別賣魚了,帶我們去你家。”志遠幫她收拾魚攤子。
晴天家里只有晴天的娘在。
自打上回受傷出院后,晴天娘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這也是晴天為什么不能上學的原因。
“我也想孩子都去上學啊!可你看我家這情況......”晴天娘嘆息,“我挑不起重擔賣不了魚,是真的供不起兩個孩子了。”
林清屏看著船上東倒西歪的酒瓶子,暗暗搖頭,就這,晴天爹也沒說要為這個家撐起什么,仍然只會喝酒,而晴天娘,卻已經習慣了這一些,根本沒想過這個家要晴天爹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