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人參粥,宋惜惜從他的呼吸可以聽出,有好一些了。
但他還沒有馬上說話,始終虛弱過度,人參下去也需要一會兒才發(fā)揮作用。
齊家用的人參,自是不差的。
宋惜惜搬來椅子坐下,就像是在京衛(wèi)府時那樣,坐在了他的床邊。
齊帝師眼睛半闔,開始說話了,“你那日說,老朽沒有爭取過,今日叫你來......”
他微微地呼出一口氣,再慢慢地吸氣,像是極難維持呼吸,好一會兒才接了方才的話,“想告訴你,有些事情,爭取無用,徒勞,害人害己。”
宋惜惜沒說話,知道他還沒說完。
果然等了一會兒,他又繼續(xù)說:“你做的事,也不會成功,眼下......眼下的成功,不過是虛幻,到底,到底世俗是不允許的。”
他喘了好幾口氣,一顆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下,“當(dāng)年,先帝為何嚴(yán)禁,便是因?yàn)?.....因?yàn)槎聪ち死闲唷!?
“君令,不可違!”他抓住了被褥,瘦如枯柴的手布滿了青筋,用力地想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抗?fàn)幉贿^,便順從了吧。”
宋惜惜覺得他應(yīng)該是說完了,因?yàn)樗v地合上了眼睛,微微地喘著氣。
宋惜惜這才道:“其實(shí),以往的事情便不必提了,您在年輕的時候就選擇過了,只說一樣,便是官員去紅樓楚館都是不允許的,您是帝師之尊,就算不是去南風(fēng)館,去秦樓都要被口誅筆伐的。”
他喃喃地說:“是,我有錯,但我去南風(fēng)館,只想看看他們,他們總有人能順?biāo)斓模吹剑冶阌X得有些欣慰。”
宋惜惜搖搖頭,表示不認(rèn)同,“不,能去那地方的都不是什么所謂順?biāo)欤谖铱磥硪琅f是尋花問柳,真正的,應(yīng)該是心靈相通,而不是只在無任何感情基礎(chǔ)的皮肉之歡。”
“但起碼,原來是有人同我一樣的,這便足夠了。”
“您一直都知道有人和您是一樣的,不需要去南風(fēng)館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