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踮著腳挺吃力的樣子,徐二龍伸手,幫著托了一把。
“謝謝啊。”那男子擱好行李,轉身跟徐二龍道謝。
這一轉身,看清徐二龍,吃了一驚:“是你?”
徐二龍定睛一看,這人,挺眼熟的,哪兒見過?
徐二龍腦子中迅速的思考著,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這人。
“你這是來京城進貨?”對方又問。
“是啊,你呢?”徐二龍笑呵呵的回答。
“我來京城跑跑業務。”對方笑著說,又問徐二龍:“你的位置在哪兒?”
徐二龍指了指斜上方的鋪位:“我的臥鋪在這兒?!?
“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在下鋪。”對方笑。
“確實也是太巧了啊。居然有緣上下鋪?!毙於埢卮稹?
他也同樣提著行李包,將行李包擱到上方的行李架上。
等擱好東西,兩人就坐在下面的位置,再度認真的閑聊起來。
“上一次,也多虧跟你聊聊,這才堅定了我從廠里出來單干的決心。”對方感嘆。
這幾句話一交談,徐二龍終于是想起,此人是誰了。
這是以前住招待所的時候,見過的一個跑業務的人員吧?
當時還來問自己,這出來單干有沒有風險,自己也含糊著應付過去。
沒想到,他還真的出來單干了。
“叔,你這出來單干,具體是干點什么?跟以前在廠里比起來如何?”徐二龍問,當然也不可能直接問人家的收益。
收入問題,這可是大忌諱。
徐二龍也不可能有拿著高音喇叭,逢人就吹噓自己一天可以掙多少錢,一年能掙多少錢。
他甚至許多時候,還得裝裝窮叫叫苦。
“我們廠,這幾年軍轉民,改做摩托車了,今年銷售已經達到十萬臺,我就尋思著,出來做點摩托車的配件了。雖然苦了點,但是,跟在廠里比起來,自由些?!秉S志國謙和笑笑。
他南來北往,當了這么多年的業務員,挺健談,但是,也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這眼下,是看著徐二龍跟他一樣,都是出來單干個體戶的,才這么透了一點底。
否則啊,他跟外人還是說,他只是廠里的業務員,幫廠里跑業務,誰也說不著他什么。
“厲害啊,叔。”徐二龍向著他伸手比比大拇指。
所以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話,完全沒問題。
人家兵工廠出來的,廠里生產摩托車,他就做摩托車配件,這不是挺好的。
換他徐二龍來,就沒本事這會兒搞摩托車配件,連門在哪兒都不清楚呢。
“你呢,縣城的皮鞋生意怎么樣?這來京城,是打算在京城也開皮鞋店?”黃志國問他。
“不是?!毙於埿Φ溃骸拔覑廴丝忌线@邊的大學,我送她過來大學報道,就在京城多呆了一段時間,這才回家?!?
“你居然成家了?”黃志國看著他,心中感嘆:“唉,時間可過得真快,沒想到,你都成家了?!?
“這也是緣份到了。”徐二龍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