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得很,別靠過來。”汪建設(shè)翻身,給了溫四姐一個脊梁骨。
夫妻倆是一夜無話,可彼此都沒睡著,都是想著自己的心思。
挨到天亮,汪建設(shè)爬起床,也不叫溫四姐起來服侍他了,自己去打了水洗臉,甚至哼著小調(diào),對著鏡子系著襯衣扣子。
溫四姐忍耐不住,問出聲:“老汪,這一大早的,你是要上哪兒去?”
“我?縣里有點事,我去縣里一趟。”汪建設(shè)回答。
“是公事還是私事?”溫四姐問。
汪建設(shè)一聽,頓時眉毛一豎,帶著幾許怒氣,喝斥著溫四姐:“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一個婦道人家,管這些干什么?還不快起來,弄早飯吃?”
“你是要進(jìn)城,找溫老五那個歪果婆娘是吧?”溫四姐問出聲。
“你管這么多干嗎?”汪建設(shè)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一種被當(dāng)面拆穿的惱怒。
看著時間,再看看溫四姐還不去弄早飯,汪建設(shè)也不打算在家里吃了。
他自己去找他的公文包,這人造革的公文包,上面還印著“滬市”幾個字,這帶著公文包,整個人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樣,平時的汪建設(shè),就喜歡帶著包。
“老汪,你別去。”溫四姐上前阻止。
在她眼中,這男人,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就是她的全部。
要是別的女人看上了,搶走她的男人怎么辦?
“放手。”汪建設(shè)怒了。
他的美夢,他的大計,哪能讓人隨便給破壞。
可溫四姐緊緊抓住公文包不肯放手,死活不讓汪建設(shè)出門。
兩口子使力爭奪著這個公文包。
只聽得“嘶拉”一聲輕響,在大力拉扯下,這公文包的手提絆兒,居然被拉扯斷了。
這一刻的汪建設(shè),是氣急敗壞。
這公文包,可是他的門面擔(dān)當(dāng)啊。
這提著公文包出去,看上去,就像縣里的領(lǐng)導(dǎo)一樣啊,這拉扯斷了,他還怎么辦?
怒火上頭之下,汪建設(shè)抬手就給了溫四姐一記耳光:“你一大早的,發(fā)什么瘋?”
溫四姐捂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這些年,她對汪建設(shè)聽計從,汪建設(shè)倒也很少打她,可現(xiàn)在,居然為了一個包而打她?
“回頭再跟你算賬。”汪建設(shè)罵著溫四姐一句。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汪建設(shè)不想再耽誤,這沒有手提包,就沒有吧,正事要緊。
將手提包丟在溫四姐身上:“記著拿到鎮(zhèn)上給我修補(bǔ)好。”
說罷,他自己轉(zhuǎn)身出門,急沖沖的走了。
溫四姐看著包,又看著快步出門的汪建設(shè),不由大聲哭起來。
這老汪,真的是色迷心竅了,為了趕著去見那女人,連包也不要了?
她的哭喊聲,吵醒了汪雨。
汪雨聽著這么大的哭聲,揉著眼睛,從房間里出來,察看情況。
看著溫四姐癱坐在地上,汪雨問道:“媽,你怎么了?你在哭什么?”
溫四姐頂著被打了紅腫的臉,抽抽噎噎道:“你爸他打我。”
汪雨終究是個大姑娘了,這看著媽媽挨打,還是心疼她。
當(dāng)即氣憤的道:“爸也太過分了,他怎么能隨便動手打人啊?”
溫四姐低聲抽泣。
汪雨又安慰她:“媽,你別哭了,等爸回來,我?guī)湍阏f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