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卻什么也沒有說。
原本以為這家產只是她和時盛分,畢竟從前家里有事也沒喊過時臻,如今分家卻有她的份兒了。
不過她心里也清楚,即便她爭議,他們也占理。
她一個外嫁的姑娘能分到家產,時臻憑什么不能?
所以時枚心里雖然十分不服氣,也硬生生地給忍下來了。
時閻豐在繼續(xù),“這是盛哥一家的,這是細妹時枚家的;”
三份合同分到各人手上,時閻豐端起手邊的豆?jié){喝了一口,隨后將最后一份文件也遞出去。
“另外,圓圓在外頭吃過苦,我和老太太有點私心,所以原本該我和老太太的那一份,我們拿出一部分交給圓圓,這是圓圓的。”
話音一落,桌上不少人臉色也跟著變了。
姜予安是惶恐。
她不覺得自己能分到時家的家產,甚至陪時臻過來也只是覺得她倆是來當個公證人,都沒想過兩位老人會給他們分一份。
時盛一家只是意外了一下,倒是沒有多大反應。
對于他們一家來說,老爺子給就是他們的福氣,畢竟那些家產也是兩位老人自己打拼的,愿意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
就算不給,全部給時枚也是兩位老人的選擇,反正他們夫婦也能掙錢,不要也罷,頂多就是心里可能稍微有點不舒服罷了。
把錢拿一部分給姜予安,他們是無所謂的。
何況老爺子也說了,這一份本來就是他們兩個留下的養(yǎng)老錢里面扣出來的,即便姜予安不回來,也落不到他們二房這邊。
時枚這邊可就是氣炸了。
這話頭剛落,她這筷子就拿不住,直接拍桌跳起來。
“爸,你是不是太偏心了!你把家產分給大姐我沒什么意見,大姐雖然嫁出去了,但她也是姓時,是我們時家的人,可你給商圓圓是什么意思?!”
時閻豐早料到這個情況,掀起眼皮子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圓圓怎么就不是我們時家的人了?”
“她以前姓姜,她現(xiàn)在姓商!”
時枚從前那股勁兒又回來了,大聲吼道。
時閻豐不動怒意,端著杯子慢慢地把豆?jié){喝完。
姜予安覺得手上的合同燙手,翻都沒有翻開,試探性道:“外公……”
“你也覺得你不是我時家的人?”
也不等姜予安把話說完,就被時閻豐冷聲打斷。
餐桌上片刻的沉寂。
時枚一個人站著覺得有些被孤立,咬牙退了一步:“爸您要給商圓圓錢可以,我們思雨也要一視同仁!”
話音落下,對面的時景就立刻補充:“我可不要,我覺得爺爺做得對,表妹應該得的。”
時枚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了,狠狠地瞪了時景一眼,“你閉嘴!你是時家的親孫子,又不是外孫,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夠了。”
玻璃杯在大理石桌上發(fā)生輕輕的一聲脆響,也打斷了他們的爭議,老爺子不疾不徐的嗓音隨后而來。
“圓圓是臻臻的女兒,身上流有我時家的血,就是我時家的人。這筆錢,是這二十多年我作為長輩該給晚輩的,時枚你要是不服氣,可以把這二十多年我和你媽給思雨的東西先還回來,我再把這筆賬算清楚給你們思雨,你看怎么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