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滾了滾喉結(jié),難以想象在他臉上能夠看到這樣的表情。
他握住女人的手,克制情緒沉聲道:“安安,我們向前看好不好?你答應(yīng)我的,你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妻。”
他陳述事實,讓自己安心,也提醒著面前的女人,她曾經(jīng)說過做過什么。
即便是受于威脅、礙于脅迫,那也是事實。
如今在所有人眼里,他們就是未婚夫妻。
哪怕各自都心知肚明,這其中有多少不堪。
姜予安把手收回來,平靜地看著他:“我沒有忘記,所以在婚姻解除之前,我會盡量扮演好這個角色。
但傅聿城,你既然已經(jīng)知曉我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也應(yīng)該明白我不會妥協(xié)的。”
一份暫時性受道德保護的婚姻,連法律意義都沒有,她害怕什么呢?
如果不是怕弄臟自己的手,她現(xiàn)在就想拿茶幾上的水果刀捅他兩下。
但沒有必要。
她相信,一定能夠用合適的辦法,把所有問題都解決的。
手染鮮血的人,怎么干凈得了?
她等得起。
就像她身上一道道傷疤,她等得起它們?nèi)坑希膊辉谝膺@些丑陋的痕跡還落在自己身上。
既然要糾纏,那便繼續(xù)斗下去吧。
姜予安起身從沙發(fā)上起開,轉(zhuǎn)頭去了浴室。
再出來時,已經(jīng)收拾好自己。
補上了精致的妝容,完全看不出來方才哭過。
她掛上完美虛假的笑容,甚至瞧不出情緒波動的痕跡。
“傅先生不是說要出去逛逛嗎?走么?”
傅聿城眸光沉沉。
那層虛偽的紗布被撕開,他大概是沒有料到女人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緩和下來,再繼續(xù)對他笑顏相迎。
可明明知道那張笑顏是虛假的,卻又讓人忍不住去接近。
腦海里兩種情緒在痛苦交織。
一面是姑娘燦爛如陽光的笑顏;
一面是她紅著眼說后悔沒有把他扔在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