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安硬著頭皮:“我以前喝醉酒,在他面前提過你的事。”
蘇禾見他一臉心虛的樣子,明顯在秦時面前提她的時候沒有說好話。
深吸了口氣,蘇禾微笑著:“還有呢?”
能夠讓秦時覺得他不容易,怎么可能只是一兩句壞話?
陸紹安低著頭:“其實,我的身世,我早就懷疑過。”
雖然盯著霍家繼承人的身份,可他卻一直懷疑著自己的出身。
何素文并不是一個性格大度的人,怎么可能會心無芥蒂地接受老公和別的女人在外生的孩子?
當初各種傳聞甚囂塵上,族內多少人逼著讓何素文帶霍沉晞去做親緣關系鑒定。
起初何素文百般阻攔,各種理由不愿意,后來被逼無奈,不得不咬牙同意。
霍沉晞那會兒已經有意識了,他清楚地記得,親緣關系結果出來的時候,何素文一臉驚訝之后,緊繃的身體放松,最后放心笑起來的表情。
他還記得,霍奶奶說是心疼他這么小抽血化驗,所以只讓人取了他的一根頭發。
可是做化驗的那根頭發微微卷曲,并不是他的。
倒有些像霍沉毅的發絲。
霍沉晞不知道霍奶奶為什么會這么做,可他卻對自己的出身產生了懷疑。
這么多年,他也在暗中調查自己的來歷。
而身份這根刺,也是他一直介懷的。
這也是為什么聽到蘇禾說,她是為了錢和霍家繼承人的身份,才同意嫁給他時,他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原因。
錢他可以憑本事去賺,可是霍家繼承人的身份,并不屬于他。
“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霍家繼承人。”陸紹安低著頭,“先前發現二房對帝縉集團野心勃勃的時候,我不是沒想過順手推舟地把集團交給他們。”
只可惜,霍家二房太拉垮,只看得到眼前既得利益,根本看不到長遠發展利益。
直到后來發現霍沉毅為了趕走他,竟不惜與帝都沈家勾結,他心死如灰,才放棄了帝縉集團。
唯一的后手,就是把他手里的股份留給霍以柔和蘇禾。
前者是用于對方霍沉毅,后者是為了幫蘇禾對抗帝都沈家。
他只是沒有料到,霍家二房竟那么沒用,早早就丟盔棄甲而逃。
至于陸家那邊,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
否則,當初也不至于逼著陸老爺子不得不把他送出陸家了。
蘇禾聽著陸紹安的三兩語,卻也聽出了他的諸多不易。
她只是沒有想到,他竟那么早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陸紹安,以后有事不要自己偷偷瞞著,一定要和我說,好不好?”蘇禾輕輕咬著下唇,星眸里滿是認真。
陸紹安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口發熱,情不自禁地抓著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
“好!”他點頭,應承了她。
從來不習慣和別人分享內心的秘密,可只要她想,他愿意去試試。
他再也不愿他們之間,因為內心里的秘密,而再次誤會錯過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