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原本是擔心他的臉上有傷,長時間化妝或戴著面具不舒服。
可是,好像她不直接說出來,陸紹安聽不懂她的意思。
無奈地嘆了口氣,蘇禾直接伸手去夠他臉上的面具:“既然如此,那就取下來吧!”
陸紹安身子往后一倒,戲謔地說道:“你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陸紹安,”蘇禾忍無可忍,壓低聲音叫著他的全名,“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這句話,像是扣住了陸紹安的命門,成功令他一動不動,任由蘇禾伸手,將他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大概是一天都頂著一層厚厚粉底的緣故,他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上看去顏色比之前要深,被燈光一照,看上去也愈發恐怖了。
陸紹安不自在地抬手,輕捂著臉,開玩笑地說道:“是不是有些意外。看上去有些惡心?”
蘇禾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有再計較他故意自嘲,伸手拽著他,把他拉到床上坐下。
陸紹安任由她安排,老實地坐在床邊,可是盯著蘇禾的眼神卻愈發炙熱。
“不要胡思亂想!”蘇禾背對著他,在梳妝臺上翻找著東西,頭也不回地說道。
陸紹安忍不住輕笑出聲:“你都沒看完,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蘇禾終于找到了淺綠瓷瓶,拿起來打開聞了聞,果然是預料中的氣味,這才轉身朝陸紹安走近。
“你這要吃人的眼神,用得著看嗎?”蘇禾哼道,走到他面前站定,歪著腦袋打量著他臉上的疤。
“你現在的眼神,也好像要吃人。”陸紹安硬著頭皮任由她看著,故意道,“是在考慮從哪里下嘴嗎?我大方點兒,你想怎樣都行!”
“……”蘇禾實在比不過他的厚臉皮,敗下陣來。
陸紹安卻一副失望的模樣。
“這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給你特制的藥。”蘇禾將淺綠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樣,敢不敢試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制藥膏。
“你把我當小白鼠?”陸紹安故意調侃。
蘇禾卻一臉認真地說:“沒有。之前我抓過小白鼠,試過了,證明有用。”
“……”這回,終于輪到陸紹安無語了。
若是別人拿來這種“三無”產品的藥讓陸紹安涂抹,他是絕計不答應的。
畢竟,臉已經毀得夠難看了,要是再被藥爛臉,他豈不是連下顎都不能露了?
看著蘇禾已經擰開瓶蓋,陸紹安牙一咬,雙手一攤,一副任君蹂躪的表情:“來吧!”
蘇禾滿臉無語,卻耐著性子,手指將藥膏挑了出來,細細地抹在他臉上的傷疤處。
傷疤新舊不一,寬窄不同,輕重也不一樣,蘇禾細細地涂抹著。
陸紹安只感覺到蘇禾的手指在自己臉頰上輕輕地撫摸著,明明藥膏清清涼涼的,可他體內卻莫名地燃起了一股躁火。
藥膏淡淡的花草香伴著蘇禾身上似有若無的體香,一個勁地讓他鼻子里鉆。
錯愕地看著陸紹安的臉頰變得通紅,襯得抹了透明帶著淺綠藥膏的傷疤姹紫嫣紅,蘇禾頓時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不是過敏了吧?”
她面露急色,說話的時候又伸出手去撫摸陸紹安的額頭,指尖被燙得一顫,頓時驚慌失措,臉色大變。
“完了,好像真的過敏了!”
明明沒有用可能導致過敏的藥材,怎么就過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