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疾病,讓父親的骨骸暗黃發黑,不似他人那般,骨頭是白色的。
殯葬室里,我同母親一塊一塊的將父親的骨骸放進骨灰盒里,母親抱著父親的頭骸,看著那些發黑的紋路,手止不住的顫抖,聲音哽咽道,“玉恩,你說他得多疼啊。”
我回答不上來,沉默了。
宋月雨來的時候,母親和我已經準備帶著父親去墓園了,她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化了妝,紅唇刺得人眼睛疼。
見她來,母親冷冷的看著她,一不發。
我抱著父親的骨灰盒,淡漠的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的巖韞,他朝著我們走來,修長高大的身子立在我跟前,伸手來接父親的骨灰盒。
我避開了,錯開他直接上了車,開車的是秦叔,看見姍姍來遲的兩人,眉頭擰了擰,什么也沒說啟動了車子。
墓園,來了許多人,大多都是父親生前認識的親友,他們是過來送父親最后一程的。
死人入葬,習俗繁多,我同母親跪在墓前燒那些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收到的紙錢。
巖韞蹲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隨后冷冷搶走他準備燒的紙錢,冷漠道,“你沒資格給我爸燒。”
他抿唇,眉心緊促,但也就是片刻后,他便起身走到墓碑前幫秦叔立墓碑。
我不愿他碰任何關于我父親的事,起身試圖讓他離開這里,但剛起身,便一陣眩暈,差點倒下去。
他率先扶住了我,聲音低沉輕緩,“沒事吧?”
我將他推開,壓著怒意道,“巖總,麻煩你帶著宋月雨離開這里。”
他看著我,黑眸陰沉壓抑,“宋玉恩,我是你丈夫。”
“丈夫?”我冷笑,指著假惺惺跪在父親墓前的宋月雨冷笑,“一個領著我親姐姐氣死我父親的人,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