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念和吳曉敏看到對方后,都很不屑的白了對方一眼,然后別過臉。
主要是,衛生所里有好幾個家屬和小孩,有的看病,有的打著針,兩人在大家面前都刻意保持好形象。
于向念牽著小杰找另外一個女醫生看病,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扁桃體發炎,得打上三四天的吊針才會好。”
于向念付了錢。
醫生拿著注射器過來,“手伸出來,做皮試。”
小杰眼神惶恐不安的看著那個注射器,手朝身后縮了縮,猶豫了一下還是慢吞吞的伸出手。..
于向念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別的七歲的孩子,見到打針又哭又鬧的,可小杰即便再害怕也只是聽話的伸出手。
昨晚的吃藥也是一樣,那頭疼粉又酸又澀的,小杰沒一句抱怨,一下子就吃了。
也許這就是失去父母的孩子心理,敏感、勇敢,看著讓人心疼。
于向念打開包包給小杰看了一眼,里面背了好幾本連環畫。
“等你做了皮試,就可以去床上睡著打針,我給你念故事。”說著就握著他的手腕,“是有一點疼,你可以哭,但別動。”
“我叔說了,男子漢可不能哭!”
“你是小男子漢,允許你哭三秒鐘。”
醫生笑了,“你哄小孩還真有意思。”
說話間,她抓住小杰的手,針迅速的打了進去,又拔掉。
于向念對這個醫生的技術還是滿意的,畢竟是軍區醫院安排到這里的醫生。
輸液室里還有另外三個孩子和兩個家屬打著吊針,原本幾個家屬聊得熱火朝天的,見到于向念進來,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壓低聲音講話。
小杰睡在床上打吊針,于向念就開始給他讀故事。
這惡婆娘識字,她們是知道的。
可沒想到,這惡婆娘讀書的聲音這么好聽,普通話又標準,跟廣播里播放的人講話一樣。
不知不覺的,她們被于向念的故意吸引,連天都忘記聊了。
程景默剛到輸液室門口,就看到這一幕場景。
于向念微低著頭拿著一本連環畫念著,她耳旁的碎發落下,朦朦朧朧的遮著半邊臉,那一張一合的紅唇格外引人注意。
大人小孩的視線全部在落在她身上,聚精會神的聽著于向念講故事。
故事娓娓道來,她的聲音像是一股清澈甘甜的泉水,從程景默的耳朵流進他的心里。
在這六月熱辣的天氣里,他只覺得身心舒暢。
他沒有驚擾這和諧的一幕,唇角淺淺彎起轉身離開了。
沒走出衛生所幾步,就遇上了迎面而來的吳曉敏。
她裝出驚訝的樣子,“程副團長,你怎么來了?”
她就猜到程景默會來看小杰,特意回宿舍換了一條黃色的布拉吉,還抹了粉,涂了一點口紅。
可程景默好像并沒有注意到她的打扮,他的眼里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
程景默頷首,“我來看看小杰。”
“小杰是扁桃體發炎,得打上幾天的針水才能好。”吳曉敏在程景默身前站定,“他可真勇敢,打針都沒哼一聲。”
眼前的男人,剪著簡單的寸頭,五官硬朗帥氣,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深邃淡漠。
他身形修長,一身合身的軍裝,整個人精神又有氣質。
她上輩子真是瞎了眼了,這么優秀的男人不要,選了那個陳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