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默說:“嬸,會過去的,我以前活的那么艱難,也熬過來了?!?
冬菊娘灰心的搖搖頭,“只要這男人在家,咱家就沒好日子過?!?
程景默站起來說:“嬸,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我也回去了。”
“哎,哎?!倍漳飻[擺手說:“快去快去,好好哄哄你媳婦兒。”
這條路,于向念被程景默帶著走了很多遍,而且都是晚上。
雖然今晚光線很暗,于向念還是憑著能看得見的參照物,判斷出具體的位置。
她突然捂著肚子說:“冬菊,我肚子疼,想拉屎。”
冬菊:“···”
董興旺在前面幾步路的地方,轉(zhuǎn)過身,口氣不耐煩的說:“這里沒有茅廁,你回家再拉?!?
于向念捂著肚子,連身子都弓了起來,“不行不行,我憋不住了!”
“你們?nèi)デ懊娴任?,我去田里解決!”她將胳膊從冬菊的胳膊里抽出來,焦急的說:“你們?nèi)デ懊婺莻€拐角處等我,你們在的近了,我不好意思拉。”
路兩邊都是田地,于向念跳進田里,催促冬菊他們,“走遠一點!”
冬菊只能朝前走去,她和董興旺并排的走著,董興旺罵罵咧咧的,“娘的!這娘們兒,事怪多!”
冬菊沒吭氣,垂著頭朝前走。
她知道,董興旺喝了酒,她最好當(dāng)空氣,但凡說一個字,她都要招來一頓毒打。
可她的忍氣吞聲并沒有換的董興旺的仁慈。
一個家暴男想打人,可不在乎她說不說什么。
他抬起手朝冬菊的后腦勺就是重重的一巴掌,“老子跟你講話呢!”
冬菊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眼前冒著星星,她悶哼一聲,捂著后腦,害怕的朝前跑去。
董興旺也小跑著跟在后面,兩人剛到拐角處,突然竄出來三個人影。
等冬菊反應(yīng)過來時,董興旺不知道被什么套著,躺在地上,三個人影拿著棍棒對他一頓亂打。
董興旺在地上翻滾著,嘴里還嚷嚷著什么。
可他被罩在里面,完全聽不清他說什么,只是聽見嘰里呱啦的聲音。
冬菊條件反射的想叫人,可在嘴張開的那一秒,聲音卡在了喉嚨里。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把董興旺打死了,她就不用過這樣的日子了!
下一秒,她拔腿就跑!
“哥,那騷娘們兒跑了!”一個男人說,“她肯定叫人去了!”
“先別管她,快打!”一個男人一木棒打在董興旺的身上。
董興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了聲。
三個男人瘋了一般的打,嘴里還罵著:“你不是挺能耐!”
“敢跟哥幾個作對!”
“有本事站起來打啊!”
“···”
打著打著,一個男人說:“哥,不動了,不會是死了吧?”
“快跑!”
三個人影丟下手里的木棍,飛快的逃離現(xiàn)場。
冬菊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一邊跑一邊混亂著。
一下子希望董興旺被打死了,一下子又安慰自己,打不死,只是讓他嘗嘗被打的滋味!
她一路狂奔,回到家。
冬菊娘看她神情慌張的樣子,問:“冬菊,你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