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默坐在于向念的旁邊,他剝了一只蝦放在于向念的碗上。
于向念低著頭說了聲“謝謝”。
安安學著程景默的樣子也在剝蝦,大家都以為他是剝了自己吃的,可他剝好后,放進了于向陽的碗里,“舅舅吃。”
于向陽看看碗里的蝦,又對上安安清澈的眼珠,他鼻腔泛酸,“舅舅沒白疼你。”
安安咧嘴一笑,又抓起一只蝦開始剝,他把第二只蝦給了程景默,“爸爸吃。”
程景默感動的眼眶發熱,“謝謝。”
于向念看著這一幕,同樣的鼻腔泛著酸意。
可能是爺爺和爸爸傳身教的結果,也有可能是宋家男人的遺傳,安安和可可一樣大,可安安從出生起就比可可乖,越大情緒越穩定,越懂事。
吃過飯,宋懷謙和林韻怡帶著兩孩子出去玩,小杰也很懂事的跟著出去了。
大家都看得出,程景默和于向念之間微妙的變化。
以前小兩口一在一起就恨不得粘在一塊兒,今天兩人連話都沒說一句。
客廳里只剩下他們三個,各坐沙發的一方。
于向陽說:“念念,這件事全怪我,你心里有氣,沖著我來,今天你打死我罵死我,任你處置。”
事情發生了那么久,于向念現在已經能平心靜氣的面對這件事了。
“于向陽,那天我動手打了你,我跟你道歉!”于向念站起來鞠躬。
“我什么時候跟你計較過?”于向陽擺擺手,“只要你能解氣,你就是再打我,我也認了!”
于向念坐下,“打罵解決不了問題,就像程景默父親說的,你得汲取經驗教訓。我客觀的跟你分析一下,這件事發生的最根本原因是,夏清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
于向陽張口想否認,于向念搶先說:“你先聽我說完!我說的特殊,不是說你還喜歡她或是對她余情未了,而是你還在介意那段過去,或者說你心里有根刺。”
“如果換成別的女人曾經騙過你、害過你,你絕對不會再上當,甚至不會看她一眼。可夏清云,你就愿意給她這個接近你的機會。”
“她是你的初戀,當年又拋棄了你,可依你的人品,不可能對她做出打擊報復這種事,你潛意識里就想要在她面前證明,證明她當年的選擇是多么的錯誤,你有多么的好、多么的優秀。是你毫無意義的勝負欲造成了后來的一切,包括溫秋寧的離開。”
程景默:“···”
是嗎?于向陽是這心思?
于向陽:“···”
我是這心思?就算是吧,不過現在他對夏清云是真不會看一眼了。
于向念又說:“溫秋寧知道你的人品,換成你跟別的女人做出這么親密的事,她可能不會相信。可這個人是夏清云,她信了。她不傻,不可能感覺不到你對夏清云的特殊。”
“程景默的父母不跟你計較是他們的涵養。事發后,他們內心的焦慮和痛苦,你無法體會。如果程景默這次怎么了,你就是跪下磕頭認罪,也于事無補。”
“于向陽,吃一塹長一智,你沒必要跟無關緊要的人證明什么,以后再也別做這種無意義的事。還有,除了親人,以后對誰都多個心眼。你們記住,群眾里面有壞人,不是誰都善良,值得信任。”
“對了!爸媽不知道從哪知道的這件事,要不是我阻止,爸已經趕來上送你槍子兒了。你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跟他們說。”
于向陽:“我待會兒打電話給他們。”
“接下來,我要跟你們說最重要的事。”于向念說,“敵人比我們想象中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