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則洲也看到了于向念,只一眼,凡則洲就移開了視線,走進屋里去叫大家。
他看她的眼神平靜、陌生。
于向念覺得,凡則洲應該是沒認出她。
所有的知青都被叫出來,村長問大家誰認識復心草?
大家都一臉茫然的搖頭,“復心草,聽都沒聽說過。”
村長和邱楊他們都有些失望,這時候凡則洲站出來問:“村長,你說的復心草長什么樣子?用途是什么?”
邱楊回答:“長什么樣子我也沒見過,是治療心痛的草藥。”
凡則洲冥想了片刻,“我以前在書里看到過,有一種治療心痛的草藥。它屬于蘭科植物,對生長環境要求極高,要在溫熱地帶海拔五百米到一千米的密林或山谷的陰濕巖石上才能生存。你們找的是不是這種草?”
邱楊其實也不確定他找的是不是這種草,他只聽朋友說這種草在南城的山里才有。
南城屬于溫熱地帶,又聽凡則洲說這種草生長在密林或是山谷,邱楊像是看到了希望。
再看凡則洲,一副飽讀詩書的知識分子模樣,侃侃而談,表情自信。
邱楊決定,先去找找看是不是這種草藥,如果是那就好了,萬一不是,那又再做別的打算。
邱楊問:“你見過這種藥?”
凡則洲回:“有一次在山里無意間看到過,但書里說這種草叫懸竹草,不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種草?”
不管是不是同一種草,邱楊當然不會放棄這唯一的希望。
當下便決定,讓凡則洲帶著他們進山找。
凡則洲沒有貿然答應,只是用征求的眼神看著村長。
村長的權威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看吧,這些從大城市里來的,有知識有文化的青年,都得聽我的安排。
“凡知青,你這幾天就帶著邱同志和于同志去山里找草藥,我會跟記分員說,按十個工分記給你。”村長發話了。
“好的,村長。”
凡則洲進屋準備,于向念問村長,“村長,吳曉敏也是你們村的知青?”
村長抽了一根邱楊遞來的煙,“是滴,吳知青有文化還會醫術,家里的親戚在部隊當領導,就把她借到家屬院衛生所了。”
于向念又向村長打聽,“我聽家屬院的人說,吳知青的對象是也是個知青?”
“沒有的事。”村長說,“這些知青還盼著哪一天能回城呢,在這里搞對象,不是耽誤自己的前程。再說了,吳知青也才十九歲,年輕呢。”
于向念心說,難道自己真的誤會吳曉敏了?
可那天她聽到兩人吵架分手,又是怎么回事?
于向念訕訕的說:“看來吳知青給大家的印象都挺好的。”
村長附和了一句,“還行吧。”
村里有十多個知青,他以前對這些知青也沒特殊的印象。
是這幾個月,吳曉敏時不時的就會去他家拜訪他,給他帶點東西。
就說這段時間吧,剛給他了一只兔子,前幾天又給他帶了一斤豬肉。
雖然肉不多,只能打打牙祭,但他總歸是記住了吳曉敏這個人,印象還不錯。
凡則洲戴了草帽,背著一把小鋤頭和一個水壺從屋里出來了,他帶著邱楊和于向念往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