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蒲小新稍微頓了頓,便緩緩躺下,解開身上紐扣。
肌膚是白色的,但皮肉卻坑坑洞洞。
“……”
一旁的姜楠捂著嘴,輕聲哭了出來。
陳平安也沒阻攔,在仔細查看一番后,讓蒲小新穿好衣服,隨后用手在蒲小新手臂上按了按。
“好了?!?
陳平安緩緩點頭。
姜楠連忙上前,幫蒲小新整理好衣物,從床上坐了起來。
“病情我已經了解,是在這里跟你聊,還是下去跟你父母聊?”
“跟我說即可。”
“唔?!?
陳平安用力點了下頭,“你的病我能治,但治療過程極其痛苦,其痛苦程度不亞于讓你再經歷一次火燒之痛,這痛,你能忍嗎?”
“痛?”
蒲小新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不是怕疼,她只是習慣了失望。
自從兩年前出事以后,將自己從醫院搶救一條命,便一直在家里呆著,不肯出門,也不敢出門。
后來父親與母親利用關系,砸了不少錢,請了很多專家,甚至連棒子那邊的整容術都有過了解。
然而,無論是名家也好,是大醫院偏方也好,均束手無策。
他居然說能治!
他居然問自己怕不怕痛?
“對,很痛?!?
陳平安擰著眉頭,沉吟道:“你的皮膚燒傷時間太久,如果早一點找我治療,興許不用如此麻煩,可現在,真的很疼?!?
“陳大哥,先說說治療方案吧,你請坐。”
姜楠一聽這話,心里暗喜,又讓燕姨送來煙灰缸和茶水。
燕姨送來東西后,也就不出去了,心里藏著事,做出來的飯菜也不好吃。
“我的治療方案很簡單,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又齊刷刷看向陳平安。
“其實很好理解。”
說著,陳平安拉起蒲小新沒了指紋,沒了指甲,甚至沒了毛發的手,指著上面的坑坑洼洼道:“你們看看,這全都是死皮,這些死皮如果不去掉,新的皮肉怎么長出來?”
“就像我們平日里,手不小心被刀子割掉一塊肉一樣,等里面的肉重新長出來即可,只是,你的燒傷面積太大,而且身上有些地方燒掉的不僅僅是皮膚組織,燒傷的還有肌肉,比如你的臉上。”
“所以,我的治療方案是,先讓肉長出來,再采取針灸的療法,讓你的肌肉重新煥發活力?!?
“那,那怎么讓肉長出來?總,總不能把我女兒皮膚割下來吧?”
燕姨聽懂了,理論上也行得通,可一想到剝皮割肉血淋淋的場面,就嚇得頭皮發麻。
“不不不,那樣給屠夫有什么區別?我是醫生?!?
陳平安擺擺手,其實,燕姨說的法子也沒問題,但那不叫治病,叫用刑,神醫自然有神醫的法子。
“我會調配一款藥膏,藥膏具有腐蝕皮膚的作用,然后,我會重新開一副內用的藥,刺激新的肌膚長出來?!?
“當然,為了驗證我的藥效,為了證明我的醫術,你們可以先用一點點涂抹在身上,試一試效果?!?
陳平安很有自信,也很想幫助蒲小新。
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正是一生當中最美的芳華,卻不得不因為病躲在屋子里,不敢見人,落寞而自卑。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