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多慮了,蟹是太子殿下所贈的中秋禮節(jié),想來是托了妹妹的口福。”謝安解釋道。
明悠眉眼一跳,反而放心了些許,謝母則輕輕一嘆,“太子殿下有心了。”
謝安頷首,“若無他事,兒子先去看書了。”
謝母點點頭,等好大兒走了,才拉住明悠的手,問道:“娘之前一直沒問你怎么考慮的,現(xiàn)在可能跟娘說說?”
明悠靠在謝母的腿上,半晌無……
謝母以為她是不知道怎么選,“子彥這孩子,身份雖沒有太子殿下高,但太子已有太子妃。國公府呢,是世襲罔替的勛貴,手上有丹書鐵券,護你應(yīng)是無礙的。”
明悠微怔,“護國公府有丹書鐵券?”
謝母頷首,“子彥上頭雖有兩個庶兄,但那都是因為國公夫人生下子彥姐姐后,傷了身子,太醫(yī)說恐無法再生養(yǎng),國公爺才允許妾生了庶子,但都是由國公夫人教養(yǎng)長大。
他們的庶母,也都是國公夫人的忠婢,內(nèi)宅倒是沒什么齷蹉,不過老國公夫人還在,這是個拎不清的。”
謝母的意思很明確,她更看好蕭回,畢竟能當正妻。
此外,深宮水太渾,謝母也不希望明悠蹚進去。
不過,謝母還說道,“當然了,怎么選還在于你自己,你若想進東宮,娘也支持你。”
明悠眼眶微紅,“我……”
“太子殿下既能在中秋日,惦記著你,想來有幾分真心。國公府的話,蕭貴妃與皇后早年斗得太狠了,國公府縱然有丹書鐵券,卻也未必護得住你。”
謝母說著說著,就改了看法,哪怕許久沒接觸這復(fù)雜的圈子,她卻依然有一雙洞穿浮華的眼,還聯(lián)想到了別的。
比如,國公夫人顯然知道親兒子的心意,但不說定親吧,甚至連向她這個干娘,稍稍透出那層意思都無,這就很微妙了。
她原本還想著,只要蕭回是個好的,倒也無妨,畢竟過日子,還在于男人,可國公府若是坍塌了,太子卻還惦記著悠悠,內(nèi)宅不寧之下,蕭回又是否還扛得住?
“情愛,不敵利益、權(quán)貴,悠悠……”謝母抱緊懷里的閨女,眼眶微濕。
明悠卻聽出了別樣意思,她猛看向謝母的眼,沒錯過她眼底的傷痛。
明悠怔住了,“娘……”
謝母迅速避開了明悠的視線,眼里的濕意和傷痛也在快速退散。
明悠緊緊握住謝母的手,怕揭她傷疤,又實在沒忍住,“伯父他……”
“別瞎猜!夫君很好。”謝母打斷道,眼底亦有柔情,涓涓隱動。
明悠暗暗松了口氣,她還以為,謝父也是個殺千刀!
“瞧我,說這么遠作何,眼下還是伴讀一事要緊,總之,你別心急,萬事小心,一切先以保全自己為上,只要活著,總會好起來。”謝母認真叮囑。
這顯然是過來人之,明悠謹記在心,“娘放心,我會的。”
“好,娘知道,你能從幽州走到京城,又能走到今日這一步,是個心里有數(shù)的,但你從前太急了,近來倒是不錯,要一直這般穩(wěn),知道么?”
急?
是啊。
上輩子,她確實太急。
急得錯過了真心待她的人。
“娘,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