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可真是巧了。”高妃輕嗤,“貴妃,您信嗎?”
蕭貴妃撫指一笑,“自然是不信的,這么多巧合,都是沖著毀高敏聲譽去的,誰信誰傻。”
“聽見了么,傻子!”高妃睨了明悠一眼,“知你心善,但無底線的寬容,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這事你別再多嘴了,自有皇后娘娘為你做主。”
“我……”明悠一臉焦急,內心也有點兒遺憾,她還有“臺詞”沒說完呢,怎么就不讓說了呢?
至于裴筱筱,她已臉色慘白的癱坐在自己的小腿上,作為小心思頻出的人,她自然能明白到——
明悠說的每一句話,雖然都是在為她辯白,也都是事實,但這些話從明悠嘴里說出來,只會讓人愈發相信:明悠是為了報恩,胡說八道。
可裴筱筱還是不信邪,“皇后娘娘,臣女真的沒做過,既然有廠衛,還請當時就在附近的廠衛出來作證。”
“對!對!”明悠目光一亮,“叫廠衛出來作證,就一清二楚了!”
“……”心頭一梗的裴筱筱,自覺可能又落入了圈套,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事實就是——
當廠衛被叫出來時,他的說辭是,“奴才沒聽到二位的談話,但看得出裴姑娘像是想下跪,郡主卻不許,要拉她起來。
再之后,就是郡主落水,貴妃、護國公夫人、高妃及督主相繼出現。奴才本想下水救人,但見郡主雖動作生澀,卻也還能自救,便作罷。”
“對!對!是我站不穩,自己掉下去的!”明悠連連附和,滿臉輕松!
裴筱筱心下愈哽,卻不得不說:“也怪臣女心急下跪,許是因此沖撞到了郡主,這才導致郡主落了水。”
“沒事的,我、”
“讓你閉嘴,你就沒個停的時候,你是覺得皇后娘娘無法明察,還是怎地?”高妃再次開口,就差把恨鐵不成鋼寫在臉上了。
明悠頓時噤聲,繼續眼巴巴看著高妃。
蕭貴妃便笑了笑,“裴小姑娘倒是聰明,知道沖撞和蓄意謀害,差別挺大。也罷,反正我不是皇后,皇后,你來定奪唄。”
“本宮能怎么定奪?高敏心善,不愿指認是被人推下水,廠衛也無法斷定到底推沒,那就打十板子,以儆效尤。”皇后說罷,就叫張富貴把人帶下去行刑。
裴筱筱雖然委屈得要死,卻還得謝恩道,“謝皇后娘娘隆恩,謝高敏郡主寬恕。”
國公夫人對這懲戒也沒任何異議,甚至還暗暗覺得明悠識大體,反而有些愧疚。
在國公夫人看來,明悠如此“委曲求全”,真的全是為了她那還生死未卜的兒子。
倒是她態度反復,既薄情又寡義,和出爾反爾的卑鄙小人,沒什么兩樣。
“既已事了,本宮便回了,高妹妹若無他事,不若隨本宮一起走,本宮先把你送回景陽宮,再回奉天殿,陛下還惦記著你呢。”
不愿在毓秀宮多呆的皇后,又看向床榻上的明悠,“高敏既有些著涼,倒不適合挪宮,先在這兒住著吧,貴妃妹妹以為如何?”
“可。”蕭貴妃懶散應了一聲。
高妃卻不太放心,“還是跟我回景陽宮吧。”
蕭貴妃覷了她一眼,“也行,我沒照顧人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