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請罪的袞多,在說完藺蘭轉述的這番話后不久,還說了為表歉意,將不迎娶大明公主前往瓦剌,怕他們瓦剌人糙禮粗,怠慢了。
“知難而退了?”明悠楞然,想著莫非是惦記著解藥?
高妃也有些疑惑,總覺得太輕易了些,但寬慰道,“總之這和親的事,怎么也落不到你頭上。”
“可他人還跪著吧?”明悠看向小何公公,“沒人去勸他別折騰?”
“郡主放心,太子殿下去了,方才的話也是對殿下說的,殿下已把人帶去東宮,沒大礙。”
“好。”明悠松了口氣,“娘娘,您說我需要讓龔姑姑去趟東宮么?”
“不必。”高妃搖了搖頭,“太子算是你名義上的兄長,他代你處理即可。”
明悠了然,“好,我聽娘娘的。”
“嗯,你再歇會,午膳再叫你。”
“我沒事,您呢?小皇子可安生,有沒有鬧您?”
“還好。”提及腹中胎兒,目光更柔和了些的高妃,撫上自己已顯懷的小腹。
“動過沒?”明悠好奇問道,其實是想知道胎兒的發育情況,不鬧騰可不見得就是好。
好在高妃點了點頭,“動過,夜里會鬧,白日倒還好,跟只夜貓兒似的。”
“那可苦了您了。”明悠抬手撫上高妃眼底微微的青澤,“原來是這么熬出來的。”
“白日左右無事,雪這么大,陛下不允許我出去瞎走,可補眠。”高妃其實知道皇帝在隔斷她與外頭的聯系,所以握緊了明悠的手,“但你若有事,一定要叫人通知我,可知?”
明悠搖頭,“娘娘,您要分清主次,唯有您安穩誕下小皇子,才能更好的為我撐腰。您要知道,我在龍虎觀是為您祈福,若是您出了事,那就說明我祈福無用,您、明白么?”
高妃微怔了怔,“你……”
“可以動點兒胎氣,但只要我還在龍虎觀,您就不能出事,才說明我有用。”
來景陽宮雖是臨時起意,可這些話,她早就想提醒高妃了,高妃應該也心里有數的。
蕙質蘭心的高妃,確實有數,她只是依然不放心,“我曉得的,也會好好保住孩子,但無論如何,哪怕、哪怕沒了他,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明白么?”
說實話……
明悠不明白!
她只是高妃舊日密友之女,不該敵過自己的孩子,不是么?
“有些事我不方便跟你說,但你要明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卻因為要安胎,而幫不上你,那么我必日夜寢食難安,想來也定然無法安生誕下孩兒,懂么?”
高妃希望自己這個多災多難的女兒,記住自己此刻說的話,她已經對不住孩子這么多年了,再不能讓孩子受到傷害,否則她不配為人母。
不能認,已經是最大的痛!
她想,她今日的態度,陛下應該也看懂了。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再不能讓女兒被欺負。
“要記住,你對于我而,和月兒、和我腹中的孩兒一樣重要,所以不要顧忌太多。”
說著這話的高妃,眼淚不自覺的落個不停,等她察覺時,已經打濕了明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