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笑得愈發燦爛,“哪敢叫母后費心?您放心吧,兒臣有數。”
“你最好有數,皇家也不要不干不凈的人。”皇后意有所指。
明悠稍斂了笑意,“我不過是幫太子殿下穩住冠軍侯罷了,殿下方才可是親自邀約冠軍侯去東宮來著。”
皇后聞,反問道:“冠軍侯怎么說?”
“自然答應,他怎敢和太子殿下叫板?”明悠明貶暗護道。
皇后果然稍稍順心,“算他識趣!”
“太子殿下格局大著呢,左右不過是臣子,要緊的是用得順手,蕭回這樣的單純武夫,好拿捏得很。”明悠繼續唱衰蕭回,好叫皇后對蕭回放心。
蕭回在人前的表現,也還是個意氣奮發的少年郎,并沒有因建立不世功勛,而和從前有什么不一樣,為的就是讓當權者放心,認定他只是個會打仗的天才將軍,心眼還純著呢。
不過聽了明悠這番話的皇后,卻問道:“你說裴輕羅對你那般不喜,可是察覺到那封信是你放的?”
“那我又為何要在蕭圃被砍頭時,冒大不韙,前往相救?”明悠反問道,“這不是前后矛盾么?”
話雖如此,但明悠的倚仗,卻不僅如此,而是她很清楚,謝安會幫她掃尾,這是兩人無需提的默契。
但既然都說到這兒了,明悠便接著問道:“倒是那信怎么回事,怎么有兩封,母后不信我,又叫人放了一封,反蝕把米?”
“你覺得可能么?”皇后提起這茬就氣的很,本來她早就能收拾掉國公府!根本不會等到蕭回歸來,該死的就都死絕了!
裴氏那個小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皇后越想越晦氣,忍不住咳了起來,還停不下來了!
“咳、咳咳咳……”咳得差點喘不上氣的皇后,被容嬤嬤不斷順氣,“娘娘您別急,千萬莫惱!不值當!”
怎么可能不值當!若不是想著穩一手,她也不會用那敗事的小賤人!
按皇后原本的布局,事情一敗露,她有把握護國公父子三人,會被立即帶回京城!
而且通敵叛國的既是護國公,全族斬立決是必然的!再不濟也是立即流放!否則何以平眾怒?
只要出京,她就能要了他們的命!如此一來,就算蕭回建下不世功勛,最多也就是為國公府平反,但人死都死了!還能怎么著?
皇后這些日子以來,每每想起裴筱筱,就氣得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所以她方才回答明悠臉色全靠脂粉撐著,還真不是虛。
“太醫!快去請太醫來!”面上焦急的明悠,暗暗給裴筱筱點了根蠟,“壞了”皇后這么大的好事,無需她出手,皇后就能弄死她!
有點期待的明悠,火上澆油道,“嬤嬤說什么不值當啊?母后這是被誰氣到了,難道是放第二封信的人?也是奇了,什么人還能搞到和咱們一模一樣的信啊?”
什么人呢?
皇后思來想去!
只能是裴筱筱反告了裴輕羅,后者將計就計,立即偽造出了第二封信來!
雖然有點牽扯,比如印章之類的,如何能在短時間內趕制出一模一樣的來,但以國公府的底蘊,皇后認為,能辦到!
所以——
皇后咳得更厲害了,『小賤人!』
“娘娘!您快別惱了!郡主,您少說兩句,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啊?對不住啊嬤嬤,我不知道。”明悠無辜又驚慌,又著急叫人把皇后帶回去。
這一番忙亂下來,等皇后止住咳嗽時,她已經咳出血來了,把人家太醫都嚇壞了!
但皇帝卻沒過來,只是差劉喜過來問了病情,可見忠勇伯的案子,還是牽扯到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