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念叢生,諱莫如深。
“兄長?”
“嗯?”
抬眸的謝安,惡念藏盡。
優雅的瑞鳳眼里,只余倦色。
“抱歉,一直在想土豆的事,走神了。”
揉了揉眉心的謝安,輕咬舌尖,壓著澀與苦。
明悠沒懷疑,他遮掩得實在太好了,“你還是早點歇著吧,休息好了腦子也轉得快些,事半功倍不是?”
“好,叫母親今晚不必過來了,藥小六會給我端,天冷地滑,別摔著了,你也是,走回去小心些。”謝安輕聲叮囑。
“放心,我穩得很,娘我也會勸住,那就明天見了。”明悠說完便退,帶著碧翠和小桃走了。
謝安吐出一口濁氣,心里的燙和澀,緩緩釋出,愈發灼苦,他靜默看著自己寫下的種種關于土豆的記錄,實則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面對李暄時,他能用眼神堂皇警告對方!
面對蕭回時,他卻只能藏盡心芒。
兩種差別,讓謝安意識到,縱他有千種手段,都無法用在蕭回身上。
用了,就是雞飛蛋打……
因為蕭回不一樣!
那是明悠放在心上的人。
哪怕尚無男女之情,也是她放在心上的人了。
「蕭回。」
舌尖抵過這兩字,淵眸盡是冷暗。
「方明悠。」
心里浸過三字,盡是荊棘摩擦過的疼,細細密密,無法舒緩。
疼得、難受中,隱滲出酥麻感,好疼啊。
從未有人能叫他如此又痛又麻,還真是、
和那辣椒一樣,灼痛到極致,酣暢淋漓。
“叫人沉迷。”
砂礫般的啞音,緩緩摩過腕上的繃帶,透入期間,似勾出一縷悠冷梅香。
“真甜。”
垂著狹長眼尾的謝安,唇角撩起,是一抹灼燙的笑。
倘若明悠還沒走,她就會發現,此時此刻的謝安,才是藏了巖漿的深淵,暴烈、幽暗。
仿佛沉寂了億萬年的火山,于深海底處,爆出滾滾濃巖,硝與煙塵起,灼灼烈烈,再不可扼!
……
三清殿,等到謝安的張天師,目露了然,“猜就是你!”
世間唯有此人,非他所能算,“又有何事要差遣本天師?”
一定沒好事!張天師已經做好準備,然而——
“郡主的命格,你可算過?”
“郡主?”
張天師愣了一瞬,轉而恍然!轉而了悟!
“你是那種心思?”張天師一臉八卦。
“算。”謝安催促。
張天師確實沒給明悠算過命,也沒當回事,當場就算了。
然后,“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