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別緊張,不是說寫得不好,是覺得表哥還能寫得更好。”
“……哦?”明悠很意外,“你怎么都知道?”
“沒辦法,下朝時,劉喜的干兒子非要跟我說。”
蕭回一臉無辜,他可不敢往宮里明目張膽的探消息。
不過,他看他表哥的神色,倒是談定自若得很,“表哥不慌?”
“慌什么,有什么好慌的,大不了三年后再考。”謝母忙道,兒子已經情場失意,如今考場又失意,可不能再刺激他。
蕭回也醒悟過來,忙點頭附和,“不錯,表哥還年輕得很。”
“你還小我兩歲,這話你說不合適。”謝安緩道,“何況卷子還在重閱,怎就知我的卷子,陛下和張首輔不滿意?”
“對啊,不是糊名閱卷嗎?”謝母拍手道,“子彥!可不興瞎說啊!”
“應當是殿試、會試都沒一份讓陛下和張首輔滿意的卷子吧,但他們本以為至少兄長的卷子,能讓他們眼前一亮來著。”明悠做了解釋。
蕭回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謝母一時無,“那、那也等出結果再說,矮子里拔將軍,安兒說不定還是狀元。”
“不大可能,陛下對兄長期望太大,兄長沒能達到他的期許,那么在殿試時,兄長必會被點為探花郎,既是要磨一磨兄長,也是表達失望之意。
但兄長之前鋒芒太露,壓一壓也挺好,這是兄長你自己的意思吧,故意如此?”除了這個考慮,明悠想不出別的。
謝安卻搖頭,“我已竭盡所能。”
“那就成了!不說了!娘給你燉了雞湯,你喝了歇會,反正都考完了。”謝母不愿兒子再受刺激。
明悠就有些搞不懂了,蕭回只當表兄弟是應考失禮,還陪聊陪勸了好一會,殊不知——
謹身殿內,參與重新閱卷的蘇大學士,忽然拍桌子,“妙啊!妙極了啊!這誰的卷子啊!”
正在生悶氣的皇帝,“?”
打不起精神的張正,“??”
“張公快來瞧瞧!這是不是您那愛徒謝臨安之作?”
張正無精打采的瞥了一眼,熟悉的內容,是他看過的,應是臨安之作。
可是,“蘇老弟倒也不必太過于安慰老夫,這卷子也就一般般吧。”
“不是,您難道沒瞧出妙來?”蘇大學士一臉震驚,“您再瞧瞧!”
張正撐著看花了的老眼,“你直說吧。”
“嘖!您倒著閱!”蘇大學士指點道!
張正楞然,然后他就倒著閱了,然后他就懵了。
“怎么,真有玄機?快拿來朕瞧瞧!”皇帝奪之!
然后,然后皇帝也懵了,良久之后——
在其他閱卷官重閱此卷時,皇帝震道:“臨安,國之師也!”
滿殿寂然!
無人反駁,無人有議。
又過半晌——
陳閣老率先拜道,“恭賀陛下!得文有文曲謝臨安,得武有武曲蕭子彥!天佑大明!昌盛之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