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心澀,“……那你有何打算?”
“打算?”明悠目露茫然,這倒是真情流露。
她確實不知道要怎么繼續(xù)和蕭回的關(guān)系,她真的很討厭裴輕羅。
重生一世,她真不愿意窩囊的憋屈自己,否則她努力了這么久,還有什么意義?
蕭回倒是一如既往的率直、赤誠,跟她一再保證,人馬上就會去南陵,礙不著他們。
可萬一呢?那畢竟是蕭回的娘,打斷骨頭連著筋,不可能說撇開,就真能徹底撇開。
如果她糊涂一點,也就罷了,嫁了再說,可她不糊涂……
“再看吧。”明悠嘆氣。
她本以為,這段日子和蕭回相處得還挺好,說不上小鹿亂撞什么的,但很舒服,比她和趙見深一起時,自在、輕松多了。
日后成親,她也有信心經(jīng)營好自己的小家,叫蕭回一直這么喜歡她。她也會為他生兒育女,和上輩子的趙見深并不一樣,她就不愿意給趙見深生孩子,太油膩。
可每當(dāng)她生出憧憬時,裴輕羅總會給她當(dāng)頭一棒!
從這一點來看,裴輕羅的目的其實達(dá)到了。
“叫你笑話了。”明悠無奈的扯了扯唇角,“你還說我什么人都能拿下,這不就有一個拿不下的了?”
謝安那張本就因休息不夠,而憔悴蒼白的玉臉,幾乎失盡血色,他不得不出于掩飾的捂著心口,以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看來我竟不如她。”
明悠莞爾,“兄長別作怪了,說真的,你答了什么,能讓我看看嗎?”
不死心的她,其實沒報太大希望,然而——
“能。”謝安應(yīng)了。
「別人不能,你自然是能的。」
明悠受寵若驚,“真可以?陛下不會怪罪吧?”
“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你也知曉了?何況我之所答,亦有你之所獻(xiàn),你若為男子,未必不能中狀元。”謝安并無刻意捧高。
他是真認(rèn)為,明悠若為男兒身,以她的心性和眼界,成就未必會比他低。
既能被他引為知己,又這么聰明,也不乏手腕,那么他能做到的,她多半也能,
可惜本朝雖對女子還算開明,但遠(yuǎn)不及李唐時期,女子亦能入朝為官。
“夸張了哈,我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有數(shù)的。”明悠并不覺得自己能中狀元。
畢竟是穿越者對古文的造詣,真沒土生土長的人有優(yōu)勢,最多就是靠“刷題”勉強(qiáng)中個進(jìn)士,那也夠了。
她相信自己能慢慢爬上去,至少能站到大多數(shù)人站不到的位置,成為這個時代的那批掌權(quán)者。
可惜這注定是空想,“說起來,明日開始,我就要進(jìn)宮念書了呢,兄長可知會是誰教我們?”
“陛下應(yīng)已有決斷,你進(jìn)宮后,自然知曉,左右也得是些大學(xué)士。”謝安想著自己離宮前不經(jīng)意的一問,莞爾。
明悠沒看到他這笑,已起身去取來筆墨,要他把答卷再寫一遍。
但謝安卻沒接過筆,“忙了這么些天,飯都沒吃好,郡主可有點心?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