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主愈發放心,“陛下抬愛,是我謝家兒郎的榮幸。”
“家主別聽高院使瞎說,他和劉太醫之前對安兒也很盡心,醫德都極好。”謝母插了一句嘴。
惹來高院使和劉太醫的朗笑,“謝夫人謬贊了。”
“本來就是,你們對悠悠和我也很好,我都記著呢。”謝母是個知恩的人,而今也是個不會藏著掖著,很樂意爽利說出來的性格,叫兩位太醫頗為受用。
他們雖然秉承醫德,不會對病患有什么偏見,但醫德被贊,品格受到肯定,還是會讓人感到舒坦的嘛。
“提起郡主,方才倒忘了提,國子監今歲開設了醫科,陛下叫我等御醫院的大夫輪值過去授課,課程也由我們編撰,想請郡主在開院時賞臉前往。”高院使恍然一說。
劉太醫連連點頭,“郡主必須請!若是可以,郡主能授課更好。”
“恐怕不妥,學子都是男兒,郡主花容月貌,恐唐突了。”高院使有顧慮。
謝安卻提道:“其實也無不可,郡主面帶輕紗即可,并不影響授課。再者,學員當不分男女,我觀書上,醫女在護理傷患,以及在需要細致處,都很有優勢,對否?”
“確實如此,但國子監并無女學員,不好開這頭。”高院使說明了問題所在。
“這倒無妨,新開設的醫院、農院、工院,本就是革新之舉,不妨一步到位,該招醫女、有合適的就招,但要定好規章制度,旨在學而能為百姓、社稷所用,不是進去達成其他目的。”
春闈已結束,按照謝安之前提上去的章程,三院將在十日后招新,因是革新之舉,第一批學員各院分別只收二十人,且看反響和后續。
高院使在聽完謝安的話后,雖還有遲疑,但表示:“那微臣明日就上表請問陛下,若是可以,增五名醫女入學名額,謝師以為如何?”
“可。”謝安頷首,“郡主授課一事,一會問問她,看她自己什么意思。”
“問我什么,什么授課?”剛好要過來叫人去吃飯的明悠,不小心聽到了很多。
“郡主。”兩位太醫齊齊起身,“在說請您給國子監新設的醫科授課呢,謝師的意思是,問問看您自己什么想法?”
“我當老師?”明悠搖頭,明悠擺手,“使不得。”
她自己幾斤幾兩,她心里有數。
她既非醫生,也不想誤人子弟,要是有表演課程,她倒是可以去教。
劉太醫正要勸,謝安倒先開了口,“我的意思是,可以去,因為大概率會招五名醫女。”
明悠怔住,她很聰明,當然悟到了謝安的意思,這是要讓她引領女權復興?
不,也不是女權復興,而是謝安愿意讓有能力的女子,為他構想的大明藍圖奉獻力量。
于她而,這既是挑戰,也是機遇!如若能一舉在這時代背景下,給女子多謀一些出路,那么她日后的影響力……
不會比她上輩子一心想當得的皇后差!甚至能做到她上輩子沒來及做的很多事,也能讓她獲得更多的命運自主權。
“去吧。”謝安再次開口。
明悠壓下心里的思緒,定定看著謝安。
而后,她笑了笑,“說得好像我想去,就真能去?”
“這倒是個問題。”謝安起身,如一株搖曳在春風里的翠竹,“明日入宮進學,且去求問陛下,陛下同意方可。”
明悠點頭,但她和謝安都知道,她會去。
只要有目標,他們都是有能力達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