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自己肯定有法子應對,絕對能叫都察院的御史們無話可說,可他卻要皇帝想辦法,這老狐貍的情商是真的高!
皇帝畢竟是九五之尊,對能力太強的臣子,定會有點別的心思,尤其是他已年長,謝安還卻如此年輕。
可謝安卻很懂得示皇帝以弱,每次的暗示,都答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皇帝覺得刻意,又能讓皇帝清晰認知到——他謝臨安再有能耐,也需要皇帝扶持。
作為老油條皇帝,他自有一套應對御史的法子!所以謝安這求助,既不會讓皇帝覺得他廢物,還會讓皇帝更為高興,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了,“就你這腦子,會不知如何應對?”
這話玩笑中,似乎也帶有一絲試探!?
明悠不著痕跡的看向謝安,就見他已一改輕松,起身拜道,“實不相瞞,臣真怕這些老大臣,光動嘴皮子還好,萬一他們撞柱呢?”
“這不怕,朕有劉拌拌。”皇帝看向剛趕回來的劉喜,罵道:“正事他是一點都辦不好,但就一條,攔這些老倔驢,攔得快!準!”
“陛下罵得是,老奴這腦子笨,也就腿腳還靈便。”劉喜趕緊認錯,“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鉆了空,害得郡主受驚,高妃娘娘早產,小皇子差點、啪!”
很干脆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的劉喜,眼眶都紅了,人也跪下去磕了頭,“都怪老奴!老奴有負您的器重。”
明悠:“……”
這也是個老狐貍……
順勢認錯的時機,找得真準!
皇帝正開心呢,肯定不會重罰。
不過皇帝也不是傻子,已經踹了劉喜一腳,“你就是見朕高興,又有這么多人在,朕不會重罰你,你才挑現在認錯,滑頭!”
“老奴是舍不得陛下,您輕點罰,好叫老奴還能隨時伺候著您。”劉喜及時打出感情牌,還擦了擦眼角,“得虧有冠軍侯幫忙整肅,想來東廠日后再無魍魎。”
明悠眼皮一跳!劉喜這是要蕭回日后給他扛事啊!她可不同意,正要開口,卻聽謝安已在笑,“冠軍侯打打韃靼、瓦剌這些蠻子還成,到底年紀小,哪能看得準真有城府者?
劉公公在謹身殿迎來送往,是人是鬼,你是一眼就能辨別,就是分身乏術,總以陛下為重,疏忽罷了。”
“可當不得謝師這般評價。”劉喜一臉慚愧。
謝安卻順勢提道,“陛下,牟指揮使只怕已遭遇不測。”
“說起這茬,你怎么確定那是瓦剌小王子,非牟利?”皇帝還納悶呢!
“這得問郡主了,臣也是因郡主放出的信號彈,才知那是瓦剌小王子。張天師曾與臣提到過,近來若瞧見綠色信煙,定是瓦剌小王子出沒。”謝安把問題拋給了明悠。
明悠便接下道,“他挾持兒臣后,并未刻意偽裝,那聲音兒臣一輩子都不會忘。不過他萬沒想到,兒臣身上有張天師給的煙彈,兄長又知曉此煙的意義。”
“也是天意,若非為小皇子祈福,郡主也不會去龍虎觀,與天師自無交集,臣也就無從知曉,只怕還要被他搞出更多禍事來。”謝安嘆道,“陛下,西北恐不樂觀。”
皇帝也明白這其中的厲害,牟利造反雖也嚴重,可牟利被殺,且被袞多頂替的情況,遠比牟利造反還嚴重!
因為袞多的出現,足以說明——西北和瓦剌有勾結!
否則牟利作為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何至于音訊全無,生死不明?
皇帝很清楚,牟利此去西北,帶了不少繡衣使,西北本身也有錦衣衛分署,按說不會遭遇不測,可牟利卻被人“頂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