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很多,前面還有點曖昧,叫明悠煩躁!但后面的話,又觸動到了她,她其實確實是個心很軟的人,尤其對自己人。
謝安這只狐貍成精、兼修蜘蛛術(shù)的玩意,確實很了解明悠,說話、作為都拿捏對了她的尺度,總能在她警惕、抗拒的邊沿剎車!又一點點將這邊沿往里推。
每次就推一點點,明悠這個堅守底線的人,都沒察覺到她對謝安的底線,每次都被對方悄悄推進(jìn)了一點點,畢竟幅度太小了!
可耐不住謝安有恒心、有毅力,還經(jīng)常搞!滴水穿石的把戲,他是玩明白了。
“算了。”已經(jīng)不氣的明悠撇撇嘴,“你沒事就好,走吧。”
謝安聞,立即朝他伸手……
明悠瞥了一眼,沒有要接的意思。
謝安就不縮回去,還說道:“扶我。”
“你不會叫適風(fēng)來?”反問歸反問,明悠還是握住他的手肘,將他拉了起來,“你這手腕還疼嗎?”
“還好。”謝安依撐著明悠,慢慢起身,“忙太久時會疼,有時只是酸疼,有時刺痛。”
“那你不會別忙太久?”明悠無語,“不怕落下病根?陛下那么信重你,你要是喊疼,他肯定會讓你休息,你這是死要面子。”
“不是,我怕錯過什么重要的折子。”謝安垂眸看著身邊人,“近來多事之秋,我怕稍有遺漏,滿盤皆輸。
很多事都變了,你大概也能察覺,我們的經(jīng)驗未必能靠得住,我現(xiàn)在又不是孤家寡人,無所畏懼,只能更小心、謹(jǐn)慎。”
明悠沉默,“……”
是了,前世的謝安能上去得那么快,除了他本人的能力外,也因為他沒有任何牽絆!
無所畏懼、還聰明至極的人,等于開掛!大不了一死,即便株連九族,他也不在意。
畢竟在前世的謝安眼里,謝氏恐怕也是害他幼年失父、青少年失母的推手之一。
不然他后來都權(quán)傾朝野了,滿朝高官里,怎么沒別的謝氏族人上來?
這么一想……
明悠覺得這狗東西前世也挺慘,她輸了,他也沒贏,這么個刻薄的異類!死后都不知道有沒有人收殮,她至少還有蕭云,蕭云肯定會好好安葬她的。
“你要不是太極端、太偏執(zhí)、太自以為是,也不會孤家寡人,我看謝恒鈺和謝族長挺好的。”明悠尋思著,都是自己人了,還是得讓這家伙改改狗脾氣。
“你說的對。”謝安認(rèn)錯。
明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點奇怪,又覺得好像也沒什么。
現(xiàn)在的謝安,和以前本就差別挺大,換做前世,她這么說他,必被反懟成篩子。
不對啊,之前他就算不直接懟,也會陰陽她,暗諷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之類的。
哦、自從覺得有愧于她,要還她一命后,態(tài)度就很好,她說什么,他都順著,現(xiàn)在還很聽勸似的,她說哪里不好,他就會去改?
怪怪的……
“怎么了?”
猛然直視明悠探究眼神的謝安,溫潤平和。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明悠的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這串描述。
謝安這個人不極端、不惡劣時,真跟書上描述的溫潤君子,成賢圣人似的。
明悠忽然一嗤,“少裝了,你芯子早長歪了,也就嘴上認(rèn)錯認(rèn)得痛快,背地里堅決不改!你最近總擱我這兒裝乖,莫不是有什么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