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原是由太祖親衛改建而成,乃皇帝手中的利刃,后來更是懸在朝廷命官頭上的刀,辦過不少權臣、藩王謀逆大案。
現在的錦衣衛牟指揮使雖出身一般,卻不愿與某些人同流合污,頗為正直,但也因此有式微之勢,被劉喜統管的東廠壓制已久。
可再怎么被壓制,作為同樣能直接上達天聽的存在,錦衣衛依然是唯一能抗衡東廠的建制。
“日后,我會在每月初一過來你這兒一趟,有事可等那時稟上來。”明悠交代完,又問道,“你可還有其他事?”
“沒了,小的靜候先生差遣。”張勇再次磕頭拜謝。
哪怕經歷過那七年一世,明悠還是不喜歡被當成死人一樣叩拜。
暗嘆了一聲的她,又立了個規矩,“日后不必叩拜于我,只需拜主子。”
張勇下意識就要磕頭說好,伏到一半才忍下來,“是,小的記住了!”
“嗯。”明悠淡啞應罷,就別過張勇,翻回夜巷里。
但他沒直接去大理寺,而是轉道去買了點宵夜。
等她來到大理寺時,見到的已是趴著睡的李暄,以及在挑燈看卷宗的謝安。
明悠腳步極輕的走近后,低低問道,“餓了沒,吃點?”
“什么?”謝安的聲音也很輕,卻更顯沙啞,含了煙似的,很撩。
也就是明悠,才能心無波瀾的應道:“荷葉雞和燒雞。”
謝安皺了眉,顯然不愛吃。
明悠心里吐槽他事多,還得摸出一包糕點,“茶酥吃嗎?”
“可。”謝安舒展了長眉,示意明悠放下來。
明悠擺好后,側看向李暄,“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么?”
“心疼?”謝安聲音稍大了些許。
明悠研究了一下,確定李暄還是沒有醒來的痕跡,就知道定是中什么陰招了。
“我去見見碧溪,方便嗎?”明悠直接問道。
謝安微耷下濃卷的睫,“嗯。”
明悠趕緊放下兩只雞,沒再看李暄,準備找獄卒帶她看碧溪去。
謝安卻起身說道,“人都被我攆走了,我帶你去。”
“攆走,不怕萬一出事?”明悠詫異問道。
“沒走多遠,你進來沒看見他們在喝酒?”
“你張羅的?”
明悠原還以為大理寺的夜宵這么好,四個送酒菜!
“酒不多,且他們在那兒坐著,誰都進不來。至于獄里的犯人,方才就讓李暄挨個兒把鎖互換了一遍。”
“難怪他睡得那么死,感情是累到了。”明悠以為是中藥了,沒想到更狠!
不過明悠還有個問題,“萬一有那安排好的犯人做內應,會無鑰匙開鎖技能呢?”
“給獄里的犯人說過,若是察覺誰有問題,大聲報之,核驗無誤后,輕罪可直接獲釋,重罪也可減刑。”謝安輕聲解釋。
不知道是不是大理寺監獄太空曠,總覺得他今兒的調調,透著勾人的煙啞。
“你哪來的這權利?”明悠不解,這種話可不是謝安能說的。
“李暄帶來了大理寺卿手諭。”謝安應罷,忽然停住。
跟在他身后的明悠,差點撞上他,好在她反應快,穩住了。
“怎么了?”明悠不解發問。
謝安回首看她,“快進牢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