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平靜的走出龍虎觀,跟著他的小道童,卻期期艾艾的說,“哎,謝公子你別難過呀,天師兇是兇了點,人還是好噠~”
“我知道?!敝x安頷首。
他只是、再一次為腐朽、殘破的大明朝廷,感到無力。
“那就好,天晚了,謝公子快回吧~”
“嗯,明日陪你烤完肉再走?!?
“耶?謝公子沒忘??!”
謝安莞爾,“若是我忘了,你怎么辦?”
小道童鼓了鼓肥臉,“……那就下次唄,謝公子肯定不是故意的?!?
謝安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頭,細軟的發,讓他想到了略“扎手”的那顆大腦袋。
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飛快的回去,和她聊聊,于是——
在坐上馬車后,謝安就取出玉蝶,『在干嘛?出來喝酒不?!?
剛重新躺下的明悠,被“震”得又睜開了眼,不過龔姑姑不在跟前了,她拿出玉蝶看了一眼,沒拒絕,『好??!但要等會,我還沒下衙。』
張勇最近忙成狗,經常半夜才回家,要不是和明悠有約定,他甚至累得都不想回去,今兒韃靼細作終于招供,他才松快了些。
明悠近來常去張勇那兒溜達,心里有數,所以有這么一回。
喝酒好,最好喝個微醺!不然她這滿腹心事,攪得她根本無法入眠。
于是只跟龔姑姑說了一聲,就偷摸出去的明悠,在一個時辰后,和謝安在酒館碰面了。
謝安換身裝備也不容易,所幸有這么一個時辰,但在坐下時——
他還是忍不住的,深看了明悠一眼,“這面具還帶?”
“錦衣衛也不好整,得罪的人多,別害了兄弟你?!泵饔七@話并不牽強。
東廠廠衛人人喊打,錦衣衛繡衣使雖好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謝安就不再提了,叫來八壇酒,自己開了一壇,“噸噸噸”先喝為敬。
明悠也“噸噸噸”,豪爽的陪喝起來,兩人這暢快灌酒的勁,把進來送小菜的小二都驚到了!
“兩位爺慢點、慢點,酒還有、還有!”小二顫巍巍提醒,怕兩人喝死過去。
謝安就豪爽的拍出一塊銀子,“賬先付了,少來煩人!”
“是是是,兩位爺敞開了喝,有什么需要就喊小的一聲。”
“滾?!?
“得嘞?!毙《榱餄L了。
明悠才問道,“老兄不高興,遇到事了?”
“嗯,最近不出海,小大人讓哥去衙門點個卯,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狗同僚老擠兌我,看到就煩!”
“正常,京官眼界都高,覺得你出身低就瞧不起你,可太正常了?!泵饔朴懈卸l,“不過你有人撐腰,要是太過分,你就去告狀唄,別忍?!?
“嗯,你呢,好像也遇到事了?”謝安反問道。
明悠點頭,“遇到個要搞我的瘋子,好想直接掐死他!”
死了一了百了……
不用再擔心瘋子會怎么算計自己。
“瘋子?”謝安攏眉,直覺像是在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