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只當沒看到的,徑直走到蕭回跟前。
染墨也很識趣的,把裴夫人引到一側,“現在就要喂藥么?”
“不,先把高院使請過來,得把沉眠的解藥吃了,免得藥性相沖。”明悠周全道。
染墨連連應是,叫了個小太監進來吩咐,這才接著問,“郡主在城外沒吃什么吧,給您上些早膳?”
“好。”明悠確實餓了,“不用太多,快些。”
這會不早不晚的,再過不到一個時辰,該吃午飯了。
“成!那您稍等,婢子去給您安排。”染墨親自去做,順道還把裴夫人帶走。
被拽出去的裴輕羅臉色不太好,但礙于染墨是蕭貴妃跟前的體面人,她現在處境又不好,才忍了。
染墨見她還算老實,又想著到底是冠軍侯的母親,娘娘這幾日也被煩得緊,好心提點道,“裴夫人,您要是愿意聽婢子一句,不妨給郡主賠個不是。”
裴輕羅登時皺眉,心頭火直竄而起!但那封休書就跟緊箍咒似的,捏住了她的腦門,叫她清醒問道,“我就怕道了歉,她也不肯理我。”
這話聽來,還算聽勸,染墨就多說了兩句,“不管郡主如何,您都得賠不是。如此無論是娘娘還是蕭老爺,都能寬慰些。
那休書雖給了您,但還沒宣揚出去,而今瓦剌似乎打不成了,大錯還未釀成,只要冠軍侯能安然,未必沒有回旋的余地。
娘娘慣來刀子嘴豆腐心,您也別怨她給您和蕭老爺主持和離,實在是若不和離,您落在陛下手里,恐怕更不能善了,娘娘是為您好呢!”
裴輕羅心下一震!只覺得古怪,讓她下堂還是為她好?可若再仔細深思,似乎還真是!尤其是在瓦剌兵臨城下的危急時刻,縱然她乃子彥生母,恐怕也難善了?
“您好好想想吧。”染墨盡于此,已進小廚房為明悠準備些吃食。
不多時,高院使便匆匆趕到,聽過明悠的話后,很是松了口氣,“原想著李二公子恐怕沒那么快有消息,臣與劉太醫都愁死了。”
烏先生畢竟是江湖中人,又居無定所,要找著哪那么容易?全憑運氣。
明悠也是知道這內情,之前才急著出去恢復自身,就盼著能幫到蕭回。
為免被看出端倪,明悠還在高院使給喂完解藥后,抱歉道:“天師那藥,需配合下針化之,這是他們那一門的秘技,能、”
明悠話還沒說完,高院使便了然打斷,“郡主不必解釋,臣明白,臣先告退。”
“好。”明悠在人都退下后,才給蕭回喂了藥,這藥治內傷療效極佳,就算不能解毒,也能蘊養被毒所侵蝕的武道根基。
“咕嚕。”蕭回本能吞咽,過了一會……
明悠的手掌就覆在他胸前,慢慢往他體內滲透內勁,順帶將藥力蔓延向蕭回的五臟六腑,猶有余勁時,她才開始滋養向四肢百骸。
而已服過沉眠解藥的蕭回,卻因藥勁余韻未散,依然沉睡著,但他能隱約感覺到,有股溫暖、綿柔的力量,在洗潤他的臟腑、四肢百骸,讓他沉甸甸的身軀,緩緩輕盈起來!
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