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尚不知謝母已在為他倆婚事籌謀的謝安、明悠,剛把陜西行都司也借著西涼復國案,一起整治了。
一月之間,先是肅州衛,再是涼州衛,接著是這河西走廊上最為關鍵的陜西行都司!皆被謝安明里暗里,換上些自己人。
至此,從大同府至寧肅上屯衛、寧肅中衛、涼州衛、陜西行都司、肅州衛這一條打入西域,勾連韃靼、瓦剌的黃金走廊,有三分之二已落入明悠二人手中。
“還差赤斤蒙古衛和哈密衛,我們就能打入西域,其實主要是哈密衛,赤斤蒙古衛可以繞道走。”看著沙盤的明悠潭眸鋒銳,隱有利光浮動。
“但無論是赤斤蒙古衛,還是最要緊的哈密衛,都是趙忠義的死忠,駐守在這里的衛指揮使,一個是趙忠義的庶弟,一個是他的庶長子。”謝安摩挲著指腹,慢慢深思著。
明悠也沒打擾他,這一月來,她算是領會了謝安的雷霆手段!先是對肅州衛按而不發,接著是對涼州衛猛然突襲!
而后在陜西行都司多有防備時,繞過都司,直取肅州衛,與涼州衛對其形成夾擊之勢!關鍵在于,附近的蘭州府,西寧衛,還不敢擅自出動!
畢竟謝安打著的旗號,是協助大理寺辦案,以及捉拿袞多、大巫及古西涼余孽!凡參與者,皆是造反!
“少主!”
“進。”
自外入內的適風,帶來一疊信報。
謝安叫明悠先看,再撿要緊的跟他說。
明悠這個“文秘”也算是歷練出來了,很快看完并整理出要務。
“第一件要事來自京城,陛下果然身體大不如前,在此之前,三大營、五城兵馬司、禁軍,全都有異動,不過并未出現兵變情況,但變動之后,趙忠義便一直抱病在伯府中。”
這條消息在明悠和謝安預估中,算是對他們最為有利的一條了!但信報上的最后一條消息,讓明悠提了心,“趙清流被釋放了。”
“不算意外,雙方的博弈結果,寧王呢?可有消息。”
“有。”明悠取出又一份信報,上頭就都是寧王的事。
“寧王入宮后,一直陪在太后身邊,未出宮門半步。”
“看來也被陛下盯住了。”謝安就知道當今能耐不俗。
這么多藩王,外加一個趙忠義,全給拿捏了!其子趙見深不及其一。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避這么遠,以免被殃及,眼下雖有些鞭長莫及,卻也還算好。
“其他藩王也都安生待在各自府上,看樣子,太后壽誕一過,他們就能回了。”
謝安頷首,若皇帝健在,藩王們多半回不去,但皇帝已時日無多,定不會再有大動。
輕聲一嘆的他,有些憐憫,“陛下本有大志,想中興大明,繼承祖制,繼續打殘蒙古各部,經略西域,復漢唐盛世。
目下,我們已幫他把蒙古打殘,本該是瓦剌、韃靼等蒙古各部悉數來朝貢大明,即將迎來其志第一步的時刻,卻、”
未盡之語,不必多說,明悠也懂。當今苦熬二十余載,總算將各黨文臣勉強壓制,恢復皇帝政令能出京的大權在握,卻要死了。
土堡之變時,皇帝雖力挽狂瀾的守住了京畿重地,奈何勛貴、武將的斷層死絕,致使協助守京畿的文臣,變成了“一堂”,因要倚仗他們治國,皇帝不得不多次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