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武說的也是心里話。
那個時候的小主子,確實是把小郡主當親妹妹疼的。
而且,一天見不到小郡主,小主子就會鬧小脾氣。
雖然小主子嘴上不提小郡主,但是那小脾氣發的莫名其妙。
大家心知肚明咋回事兒,誰也不敢說出來就是了。
每次王伯都顛顛的往蘇家跑,千方百計的把小郡主,騙到大院去陪小主子。
趙武想到當年種種,不由的滿心感慨。
他覺得只要主子停留在那個年紀,大盼幾兄弟想要隔開主子和小郡主,無異于癡人說夢。
那個時候的小郡主經常住在大院里,而且和小主子同吃同睡的。
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是小主子親手照顧小郡主的。
大盼聽了趙武的話,梗著脖子叫道:“親兄妹年齡大了也得避嫌!”
更何況還是這種關系了。
趙武給了大盼一個“看開吧”的眼神兒,無奈的勸說道:“這不是在主子的心里,小郡主才四五歲嘛。”
“才不是!小姑姑都快及笄了,就要是大姑娘了!”大盼氣呼呼的道,牙齒都快咬碎了。
話說,大盼因為是長孫,性子又大都隨了蘇老大的憨厚和蘇大嫂的實誠,所以在幾兄弟之中,一向都表現的很是沉穩。
不過,這份沉穩這些日子徹底的破功了。
每每涉及到太子殿下和小姑姑,都氣得要跳腳。
趙武聽了大盼的話,雙手一攤。
“就算小郡主已經及笄了,在主子的心里也只是個四五歲的小丫頭,吃飯穿衣都要他親手照顧的。”
趙武說完,還安撫似的拍了拍大盼的肩膀。
大盼更氣了。
他倒是也記得,糖寶小時候經常住在大院里。
有一次午后他去看紅紅,恰巧看到自家小姑姑,揉著眼睛從太子殿下的房間出來。
看樣子剛剛在午睡。
太子殿下追在后面,拿著浸濕的帕子給小姑姑擦臉擦手。
因為剛剛下過雨,小姑姑不小心踩到了水洼里,濺了一腳泥。
太子殿下嘴上嘮叨著讓小姑姑看路,卻伸手把小姑姑抱回了房間。
他透過敞開房門看到,太子殿下把小姑姑放在椅子上,蹲在小姑姑面前,給小姑姑脫鞋脫襪子,又端來溫水給小姑姑洗腳。
小姑姑好像已經醒盹了,小腳丫故意拍擊水面,濺了太子殿下一臉的洗腳水,自己還“咯咯”的笑……
大盼想到這些,心里的怒氣忽然小了一些。
這天下怕是只有小姑姑,敢把洗腳水濺太子殿下一臉。
大盼對于把小姑姑搶回來,有點兒沒底氣了。
二盼提著一個木桶走過來,見到趙武和大盼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隨口問道:“趙師傅,大哥,你們怎么了?”
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木桶。
木桶里裝著幾套剛洗好的衣服。
“哦,你們的衣服洗好了啊,別嫌我沒洗干凈……”
二盼還沒說完,趙武就從二盼手里接過木桶,說道:“給我吧,我去晾上。”
說完,提著木桶往不遠處系著藤蔓的幾棵大樹走去,把空間留給了大盼和二盼兩兄弟。
反正在他看來,這兄弟倆怎么掙扎都是白費。
這個年齡的主子,已經把偏執和固執刻在了骨子里,心里已經認定了小郡主要和他在一起的,別人的話根本就不會聽的,除非——
那個人是小郡主!
趙武很想提醒大盼和二盼,與其蜉蝣撼樹般的去找太子殿下搶小郡主的行李,還不如去和小郡主說,讓小郡主自己把行李要回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