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便也知道了這事,“可惜身子還不爽利,不然該和你一道過去,只能勞你再幫娘問個好了。”
“好,娘喝了藥,可以在屋里走走,千萬別碰繡活。”
“知道了知道了,你和安兒一個樣,越來越啰嗦了,快去吧。”
謝母是個閑不住的,確實想偷偷繡東西了,但現在有環翠盯著,她也只好作罷。
……
流觴閣,位于東勝街隔壁的繪春街上,街道兩邊少了販夫走卒,但多了寶馬香車,是有別于東勝街煙火氣的富貴繁華。
明悠進去時,就可聽到高雅的絲竹聲,哪怕是在大堂里,也不是很嘈雜,還有不少書生在喝酒對詩,往來皆文雅。
不過,他們似乎都在議論謝安,“菊山詩會上,謝臨安作的詩,你們都還沒拿到吧?”
“子元兄拿到了?快給我瞧瞧!聽說那可是張首輔都叫好的詩!”
明悠循聲望去,看到那個叫子元的書生,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張瓷青紙。
好家伙!光是這張紙,就值一錢銀子!!
謝安的詩已經高貴到,要用瓷青紙才能寫上的地步了?腐敗啊!
明悠正在心里吐槽,引路的小二已經示意她上樓了,她三心二意的,也沒聽到那些人念出了個什么詩,但一到二樓,某個沒關好門的雅間里,也飄出了盛贊謝臨安的話!?
如果不是知道謝安的字,正是臨安,明悠都要以為他們在議論的是別人!之前也沒聽說他這么有名啊,不、也不是,前世這個時候,她已經進東宮了,也許人家前世也這樣了?
“也有可能是我之前出入的場合不對,謝安早就在這些名人墨客聚集地,聲名大噪了?”明悠暗自嘀咕著。
小二則已將她引到了,國公夫人定好的雅間,“小姐您請,客人已經在里頭了。”
“多謝。”明悠道了謝,和碧翠先后進了雅間,果然看到已等候著的國公夫人了。
“讓您久等了。”取下帷帽的明悠,上前見了禮。
國公夫人示意她坐下,“也才剛來,倒是聽了滿耳的臨安,香云若是知道臨安這么爭氣,病怕是要大好了。”
“娘現在也基本大好了,就是得將養著點,知道我來見您,還問您好來著。”明悠似不經意的隨口問道,“兄長似一夜之間,名聲大噪了?”
“一夜之間?”國公夫人微頓了頓,“可不就是一夜之間么,昨夜菊山宴上,他可是入了張首輔的眼,若非身居要位,張首輔定是要把臨安收做學生了。”
“張首輔?”明悠吃了一驚,沒想到流非空穴來風,謝安這么早就攀上了張正!
怪她上一世只顧著眼前那點事,都沒打聽過宮外的事,也不知謝安是不是這時起的勢。
心里頗為懊惱的明悠,聽見國公夫人已接著說道,“是啊,張首輔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能得他的賞識,哪怕臨安不能六元及第,日后仕途也無憂了,可惜張首輔沒個嫡女。”
明悠知道接下來的潛臺詞是什么,可她沒想到,國公夫人竟轉口問道:“你是個很聰明的人,為何不選臨安為夫婿?眼下看來,他可比子彥那傻小子有能耐多了。”
明悠被這么一個直球打得有點傻眼!她看向國公夫人,卻見對方眸露審視,不由笑了,眸光澈澈,“他是我兄長啊。”
“是么?我查到,臨安攔下了,香云寫去謝氏族里的信。”國公夫人收起了所有的和善,明悠的心也緊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