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見到的他,以及他可有和什么人接觸?”謝安不動聲色的問道,他沒想到,袞多竟早早進過京!
難怪此獠對京城那么了解,原以為是瓦剌細作活干得精細,現在看來,袞多是自己多次偵查過!要是能順勢抓住這禍害……
“他們跟個‘世子’接觸了,那人我不認識,還帶了個花里胡哨的面具。他們約見的位置,在城東居賢坊的第二條巷內,中間戶。”明悠記得很清楚。
“世子?”謝安想到了忠勇伯府,前世他就懷疑,護國公府會跌得那么慘,多半是朝中有人和韃靼人勾結構陷之,他本以為是皇后,現在看來,果然不是。
韃靼、瓦剌,謝安腦中靈光一閃,“回頭我讓人把忠勇伯世子的畫像,給你送過來,你辨認一下。”
明悠立即點頭,“你也懷疑忠勇伯?”
“不確定,但你之前正好提過,皇后可能要提前動手了,韃靼人這就進京,不會是巧合。”
明悠愣了一下,“這么說來,皇后賣人搞我,豈不是自爆了一把,她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嗎?”
“她未必知道忠勇伯府的具體安排,她只需要結果,忠勇伯府是她手上的刀罷了。”
“也是,就算忠勇伯府辦砸了,她也可以用不知情洗白自己。這么說,他們是想構陷護國公府通敵賣國?”明悠說完,又覺得不對。
如果真是通敵賣國這等大罪,蕭回絕對無法脫身,護國公府得被誅九族!而不僅僅是流放、送入教坊司而已。
哦不對,護國公府有丹書鐵券!這么說,還真是通敵賣國?否則,擁有丹書鐵券的護國公府,不至于全府被流放,女眷還要充入教坊司。
護國公夫人不堪此判,直接自縊,護國公死在流放路上,唯有蕭回被保全了下來,據說還是蕭貴妃跪了三天三夜,求來的。
“嗯。”謝安認證了明悠的推斷,“唯有這等大罪,才會讓護國公府這樣的門第倒得那么快,若非有丹書鐵券,蕭回都活不下來,九族之內,都得死。”
“忠勇伯府現在勾結韃靼人,就是想給護國公府造這樣的罪證?”明悠眼皮狂跳,“不能再坐以待斃吧?”
“護國公府內,未必沒有通敵叛國者,否則以陛下之圣明,不會半點情面都不講。”謝安卻嘆道,“護國公府是個什么情況,你我都不知,貿然插手,你想過如何脫身么?”
明悠沉默了,她是想幫蕭回,可絕不會為了拯救國公府,而搭上自己,連累謝府,哪怕謝安能力強,多半能自救,可她已經累得謝母為她白了鬢角,不能再這么自私。
何況謝安還沒入仕,權勢不足,一旦陷進去,未必能全須全尾的脫身,屆時、輕則被罷免會試機會,重則鋃鐺入獄甚至死。
“那就放任不管?”明悠輕聲問道,心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她昨兒跟皇后說的,其實也算是實情,偌大的護國公府,她其實只在意蕭回的命。
而她也早就知道,蕭回是能被保下來的,所以最好的選擇,確實是放任不管。
“這個人我會盡力配合錦衣衛抓之。”謝安應道。
“嗯。”明悠點頭,心道這也不算完全不管,能抓就抓,能查就查,也算盡力了。
其實認真想下來,能做的本就不多,難道直接去跟陛下說,忠勇伯府勾結韃靼人,欲構陷護國公府?
沒有證據,誰信?
她是……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