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點了頭,“差不多,國公爺如何了?”
“剛用完針,還不知道能不能退燒,不過高院使和劉太醫沒出來找人,估計是退了。”李暄應道。
“臉色怎么還如此難看?”謝安對著明悠僵尸般的白臉,皺了皺眉,“母親晚些時候要過來,你這模樣讓她瞧見了,又該心疼了。”
“娘要過來?”下意識捂住臉的明悠,眼神躲閃,“天這么冷,兄長怎么不勸著點?”
“上回母親病著,國公夫人都去探看了,國公爺如此,她自是要過來。”謝安說著,還很自然的伸出手,往明悠額上探了探,“涼得很,高院使開的方子,抓熬了沒有?”
“熬了!也喝了!我就是剛費了些神,這就回去歇著,等娘過來,應該能恢復些,你攔著點娘,讓她和國公夫人多說會話。”明悠是真的不想讓謝母擔心。
謝安點了頭,見她不走,還道:“還不快去?”
明悠這才和李家兄弟辭別,但還多了句嘴,“圖我一會讓碧翠送過來。”
“什么圖?”謝安墨眉再挑,先是制藥,再是針筒,現在又來新玩意了?
僅這兩三日,謝安就發現!他對明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對新奇之物的了解,思想上的別具一格,腦懷神秘航海圖等等!
恐怕都還只是冰山一角,她到底是如何讓奄奄一息的護國公,忽然具備多挺兩日的能力?又借著這能力,和陛下達成了什么默契?
謝安不清楚,他只想問一句,「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可他明白,明悠不會回答他,他只能自己體會、探索。
而被問的明悠,避開謝安眼底那縷莫測的探究,擺手道:“小東西而已,隨便畫畫就好了,很快的。”
說完就走的明悠,頭皮有點麻,已經能猜到,等回龍虎觀,謝安肯定要一問再問,這家伙總是比別人難糊弄。
李暄卻若有所思的看著,明悠略帶落荒而逃之意的背影,又不著痕跡的瞄了謝安一眼,卻被敏銳的謝安捕到了視線,沖他直直看來,“怎么?”
李暄沒半點心虛的翹起桃花眼,笑得燦爛,“忽然發現郡主姐姐很怕謝大哥,日后還請謝大哥幫幫忙,想做您的妹婿。”
謝安莞爾,“先把你的腿養好,瘸腿的話,母親不會答應。”
這話狀似玩笑,但李暄卻捕捉到一縷不太友善的深意!?
可不等他細細再辨,李曄已接了話,“是這個理,還是先把你這傷腿養好再說。”
就這一句話的功夫,李暄就什么都察覺不到了,只得遺憾點頭,“肯定能養好!我對郡主姐姐有信心。”
“別貧了。”李曄接過小廝的活,推著李暄往回走去。
謝安沒立即跟上,而是朝明悠離開的方向深望了一眼,淵眸之底,似有微光疾閃而過。
……
一日后,用過藥的護國公總算徹底退燒,右臂上慘烈的傷口,也沒有再惡化的趨勢,膿液都有所收斂,氣息也趨于平穩,甚至還醒來過一次,喝了碗雞絲粥。
皇帝聽說后,總算松了口氣,并命劉喜給明悠送去不少賞賜,還在朝堂上特意夸贊了明悠。
不過數日,龍虎觀就出現很多借著燒香,實則想見明悠的女眷,間或不少青年才俊,導致小道童接待得煩不勝煩。
張天師見胖嘟嘟的小徒兒都被折騰瘦了,大手一揮!直接關觀謝客,但卻謝不掉謝安,還被審上了,“陛下那夜召見天師,可是為了郡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