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吧,高敏可離不得龔姑姑。”高妃皺眉道,“新任的尚儀是誰,叫她去。”
“朕不是想著龔珍教得好,才點她?”皇帝表態道。
龔姑姑卻道,“陛下謬贊了,郡主如此,非臣教得好,如崔姑娘,她當日也受臣所教,卻與郡主相去甚遠,可見還得看人,非教之功。”
“這倒也是。”皇帝恍然頷首,“那便叫皇后來安排,崔氏女也一起教了,除此之外,崔氏女每日再去京郊災營當醫女,至雪情過去,方止。”
高妃見好就收的起身拜道,“臣妾代高敏,多謝陛下為其做主,陛下萬歲。”
“好了,不必多禮,小心身子。”皇帝松了口氣似的,示意高妃趕緊坐回去。
等人坐好了,他才看回眼前幾人,“義安,爾二人,可有異議?”
“謝皇舅舅寬恕,義安領命,必好好學。”臉色頗白的義安公主,哪里敢有二話。
崔茜就更不敢了,趕緊跟著謝恩,臉上終于有了悔意,這還是她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
一個“教養不好”蓋下來,直接把她曾進宮選伴讀的光環碾碎不說,還雪上加了把霜。
崔茜已經能料想到,回去后定是要被父親、母親,乃至祖父狠狠教訓了!恐怕得跪祠堂!
可她又實在料想不到,她只是出于不忿叫住了方明悠,嘴上也沒把門了點,就落了這么個下場?
高妃竟這么幫方明悠!為什么?不,陛下竟也這么看重方明悠?為她,連重要的瓦剌王子都沒怎么賞臉?
崔茜想不明白,只覺得今兒這事忒古怪!明明都是小事,怎么末了竟給安上這么頂“沒教養”的名號?她這是,被義安利用了!?
“退下吧。”皇帝這時已擺手示意幾人退下。
醇親王暗暗一嘆的抱了拳,“兒臣告退。”
義安二人也趕緊告了退,龔姑姑卻在兩人退下前,深深望向義安公主。
不知是不是錯覺,義安公主似乎對這處置確實非常滿意?
“小王實在抱歉。”尷尬道歉的袞多,則像沒臉見人似的,垂頭說完就走。
按說這茬過了也就過了,然而——
當明悠“悠悠轉醒”時,一碗藥還沒喝下去,就聽到藺蘭來稟道,“娘娘、郡主,那個王子又作妖了!”
明悠:“?”
袞多又干啥了?
藺蘭臉色頗為難看,“大雪天的,他除了外衣,背著荊條,跪在宮門外,說是學中原人‘負荊請罪’,否則盡管陛下不怪罪,他卻實在過意不去。”
明悠心跳瞬沉!
袞多這該死的混賬,到底想干嘛!?
他這么糾纏她,就不怕真沒解藥?!
還是他已經篤定,根本不需要解藥!?
“娘娘!好消息!”
這時候的小何公公,卻也匆匆來稟!